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女儿出去一晚后带着哭腔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手中拿着的这些钱到底是怎么获得的。
而这种状况的出现,也在瞬间击垮了他那本就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心情...
最后,没有接过自己女儿手中递来的那四万日元的他抬手打了自己女儿一大嘴瓜子以后便夺门而逃。
说来也讽刺,仅仅一个晚上,离家出走的对象就从他那今早带着哭腔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变成了他这个父亲。
世界在这一刻好像变得越来越无所谓,良知在这一刻好像也在逐渐随着他那已变得脆弱不堪的内心一同崩溃。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非得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呢!?让我一个人遭罪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我女儿一起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啊~这样的世界或许毁掉才是正确的不是吗?这样的世界我又为什么要再去留念它呢?
死掉好了,没错,死掉好了。
就像太宰治说的那样:‘在世为人,我很抱歉’...
可是...
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去死真的好么?
就这么一个人擅自死掉,而不让把我和我的女儿害成现在这幅样子的那些罪魁祸首们付出些代价真的好么?
啊~死掉之前果然还是要做点什么对吧?要做点什么有意义之类的事情出来再去死才算合理是这样吧?
土制炸药那东西好制作吗?硝酸钾、木炭和硫磺那些东西应该不是很贵吧?
我手里仅剩的钱还够不够买这些东西呢?要不够的话就把我手上戴的这块表给卖掉好了...
能做多大呢?能做多重呢?爆炸的范围大吗?爆炸以后能炸死多少人呢?能顺利炸死害我变成了这幅惨样的罪魁祸首们吗?
啊~对了,害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家伙目前到底在哪儿,必须得弄清楚才行呢~
这么想着的山上明秀,那渐渐变成了一潭死水的双目,这时候忍不住的就向着国会以及日本中央政府东京千代田区的方向缓缓的望了过去...
“好像是...那边对吧?”
······
濑户友之坐在一辆很便宜的私家车上,为了不让日本这些个日益变得愤怒与暴躁起来的人民群众们将他误会成国会里的那些个啃食他们血肉的‘黑心资本家’,从而在大街上遭愤怒的人民围堵甚至是围攻,最近这段时间在日常出门时,他已经不敢再去乘坐那些个新车售价超过一千万日元的豪车了。
他的身旁坐着那位,同样在日本有着一家规模不小的上市企业的小切田麻菊议员!
这个狡猾的女人最近在‘勤俭节约’方面,可谓做得比他还要过分!就连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变成那些超市因货物堆积而打折处理的那种,在产品质量方面根本就让人不敢恭维的便宜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