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没有。只有静默的沙沙声从电台内传来,让赫敏的内心仿佛一瞬间跌落了谷底。她想不出来为什么,只能一再的徒劳尝试。而就在她这么徒劳地捣鼓了好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有模模糊糊的人声从电台内穿了出来。
这声音很微弱,微弱到夹杂在刺耳的电流声中几乎听不清。但是赫敏还是如逢甘露一般的连忙戴上了耳机,然而小心翼翼的在波段上开始调整了起来。
左拨两下,声音渐大,听起来像是个女声。右拨一下,字眼逐渐清晰,听得到是她在唱歌。等到赫敏找到那个最为精准的频道,歌声一下子就嘹亮了起来,而以赫敏本身就极高的艺术修养来分辨,电台里这个哀怨悱恻、动人心魄的歌声,却正好是著名音乐剧《歌剧魅影》里的唱段。
“thk of ,thk of fondly,e“ve said goodbyereber ,once a while, lease roise you“ll try”
本是男人的唱段从这个低沉的女声发出来,却是少了几分离奇,多了几分哀怨。当然,功力不菲。哪怕是常年在上流社会打转,见惯了那些所谓的音乐大家的赫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声的唱功实在是厉害,哪怕是放在维也纳开一场专门的演唱会也完全足够了。
不过,歌声再漂亮也改变不了如今的这个局势。而身处在眼下这样一个局势之中,赫敏也不可能如同电影里那些人那样,听着这样的漂亮歌声连自己所面临的危险都给忘掉了。她对自己的小命还没有那么不负责任,所以当下的,她就已经是对着电台的另一边大喊了起来。
“有人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这里需要帮助!”
“when you fd that,once aga, you long to take your heart bad be free -if you ever fd a ont, sare a thought for ”
歌声并不中断,而是继续往下。但是赫敏能很清楚地听出来,这中间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间断。这意味着,对方并非是听不到她的说话,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理会而已。
这有些不给面子,但是赫敏却并不怎么在意。她只是想听听人的声音,了解一下外面的具体情况。至于求救什么的,还说不定会是谁求到谁的身上呢?
“重复,有人听到我说话吗?我需要帮助。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聪明的赫敏总是在女人唱段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插话进去,这就像是一个人一口气刚刚提上来,就猛地被另一个人一巴掌拍下去了一样。感觉肯定不会好受,而自然的,心里面也难免会有了火气。
一次也就算了,还能勉强将忍一下。但是赫敏三番两次的这么来,那肯定是佛都会有火的。
“够了,闭嘴听我唱歌。这事对你难道就这么难吗?”
电台那边的歌声停止,变成了一个粗嗓子的男人的叫骂。而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转变,当然是让赫敏有些目瞪口呆了起来。
男发女声,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别说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就连那些歌唱的好手都能模仿个一二出来。但是,要想如同这个粗哑男声这般,唱出这么哀怨悱恻,同时又不失婉转媚色的女声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放到平日里,把这种反转性的变化做成视频扔到网络上,说不得要让一大片人叫上两句神仙。但是现在,在眼下,赫敏可实在是没有那个精神,来夸赞这个男人的唱功了得。她一心只想知道外界的情况,所以趁着这个男人说话的间隙,她也是立刻开口询问了起来。
“听着,先生。我没有功夫听你在这唱歌,而且我想如果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应该没有精神唱歌了才对。如果你还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听我的,打开窗户,向大街上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明显有些激动地对着她大叫了起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鲜血和火焰,我看到了疯狂和混乱。生命如此脆弱,简直就是风中摇曳的火星。光明于刹那间消逝,留下的唯有黑暗方是永恒”
电台那边的声音越说越是狂热,越是越是兴奋。让坐在这边的赫敏一脸的茫然与困惑,甚至有些忍不住得在心里嘀咕,自己是不是遇到哪些喜欢嗑药的疯狂艺术家了。
玩艺术的,有不少人会为了所谓的灵感而去选择嗑药。而不得不说的是,有些这样的艺术家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靠着抓住这样的灵感,他们还真能做出来一些堪称了不起的作品。但是,嗑药终归不是正途,而其所带来的隐患往往也就是把这些所谓的艺术家搞得不成人形。
如果单单只是身体上的行销骨瘦那也就算了,夸着一点说,这叫做为艺术而献身,听起来还是挺体面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是把整个人的精神都搞得浑浑噩噩,连带着三观都给扭曲了的话,那么就算是你的作品再惊人,恐怕也很难说上一句体面。
当然,如果等你死了,而你的作品由实在是惊人的不得了,堪比梵高贝多芬的话,那么话肯定是要另说的。可是,艺术家这么多个,像是梵高和贝多芬这样的天纵之才,又能有几个呢?
赫敏虽然认同这个男人之前的水准,但是却并不认为他能高到那样的一个地步。所以自然的,面对男人的疯狂呓语,她直接就不客气地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