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不住啊,你说真的,我家老头准备再婚了?”可颂一口气干下去半罐儿。
她也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心情。
“老爹和对方都存着这个心思,但他怕的就是,你不能接受家里突然多了一口人。”
德克萨斯把奎阿曼和克拉丽莎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挑挑拣拣地跟可颂讲了一遍。
“克拉丽莎阿姨啊,小时候我家老头哪会带孩子,她照顾我很多,也确实是很温柔的人。”
可颂好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如果是她的话,我最大的疑问只有一点:
这么一位有钱有房有文化有素质,老的比光阴还要慢的美丽阿姨,是怎么就瞎眼了,看上我家那糟老头?”
“感情这种事哪能斤斤计较,算不出性价比的。”
可颂挠头,让她算商品价格预测未来走势,她讲得头头是道,感情这事她确实不懂。
咱货真价实的母胎单身。
德克萨斯问道:“那这件事情你到底有多介意?”
可颂说:“我有什么介意的?我记事起我妈就已经死了,羡慕多少年家里能有一个成熟的女人来带我。
但我家老头始终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或者他可能也没这种魅力,我等了多少年也白等,后来稀里糊涂就长大了。
现在我天天在外面跑,平日也照顾不到他,如果他能有一个贴心的人,我只有替他开心,怎么会介意啊?”
德克萨斯点点头,郑重地道:“那么你的心意,就一定要亲口告诉老爹,别让她俩的感情因你而耽误。”
也别让我师姐还得亲自去领证。
可颂表情也凝重起来,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我一定会让老头幸福的!”
……
……
大力酒馆,因为没有营业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在二楼靠近奎阿曼的房间,才能听到规律的鼾声。
他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隐约记得有哪个女儿来了又走了,陪自己聊过几句。
自己具体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只等喝得差不多了,上楼倒头就睡,
门没锁,可颂推门进来,想跟老头聊聊。
但是打开灯看到的却是老头被光线照得不耐烦的脸,扭过去对着墙又接着睡。
结果他露在外面的那个后脑勺,中心点已经稀疏的不剩几根头发,周围的那些细弱的短毛已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