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位强大的使徒在岁月中衰老成这副模样，这段时间确实久远，不过，在制造者卢克成为使徒，或者说，恢复使徒之位后，岁月就已经无法侵蚀他了，潜伏一千年，卢克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黑色噩梦只是他重登巅峰的第一步。”

缇娅娜说的越是清楚，艾丽丝神色就越是失落，她确实被赫尔德骗了。

在艾丽丝眼中，赫尔德既是主人也是类似于母亲的存在，她拥有意识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赫尔德的面容，但当时，赫尔德却没有选择冒着风险降临阿拉德救走艾丽丝，而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被缇娅娜击败后的多少个日夜里，艾丽丝无数次想在赫尔德面前亲自问出这个问题，然而无论艾丽丝如何呼唤却一直得不到赫尔德的回复，她成了被遗弃的人偶。

“赫尔德与卢克都有自己的计划，谁都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我对他们的算计没兴趣，不过，把手伸向阿拉德是他们计划里最严重的失误……”

缇娅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塔娜迫不及待地插嘴道：“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阿拉德。”

原本塔娜一脸不明觉厉的听着两人说一些更加不明觉厉的事，她好不容易才勉强理解了其中的关联，顿时觉得缇娅娜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黑暗中的阿拉德守护者，听起来就很正义很个人英雄主义，符合塔娜的口味。

缇娅娜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如果我真想做守护者的话，现在应该是在寂静城打架而不是在沙滩度假，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马上去清除黑色噩梦吗。”

塔娜单纯地摇了摇头。

“很简单，因为仇恨。”缇娅娜把瓜放到一旁，伸出一只手捏住塔娜下巴，“如果轻轻松松就解决黑色噩梦的话，我就无法让人们对卢克产生仇恨，没有仇恨，我杀他时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塔娜娇躯一颤，瞳孔忍不住缩紧，竟是不敢直视缇娅娜泛着妖异光芒的眸子，但下巴被捏住，她视线不得不与缇娅娜碰撞在一起。

黑色眸子放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仅是一眼，塔娜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似被吸了进去。

在漩涡深处，塔娜见到了一幅幅由血与骨泼墨而成的血腥画卷，或是缇娅娜曾经见过与经历过的，还有缇娅娜所预见的未来。

大地上尸山血海，天空都被染成血红，冤魂在哀泣，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你是恶魔！”

塔娜忍不住尖叫道，她看见了缇娅娜的真实想法，太疯狂了！

艾丽丝看得更真切，但她却仍旧沉默。

“一些牺牲是必要的。”缇娅娜淡淡道，“没有惨烈的牺牲作为铺垫，胜利的果实就不会甜美，况且，造就人间炼狱的人可不是我哦。”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惨剧发生！”

塔娜在缇娅娜眼中看到了令人胆寒的一幕，在破坏所有噩梦根源后，缇娅娜竟是要自己反过来掠夺卢克的光明能量，而掠夺的手段，则是把噩梦的受益人变成她自己。

也就是说，缇娅娜不仅要让卢克给她背锅拉仇恨，还要反过来截胡卢克的光明能量，真实带恶人。

“反正他都要死，临死前多帮我背几个锅多好。”缇娅娜轻描淡写道。

塔娜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她无法相信竟有人能如此残忍，空有一身实力却冷眼旁观，看天下苍生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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