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爷爷连我这个嫡亲孙子的话都不相信,旁人知道了又谁敢告诉你呢?”
“别说蔷哥儿,府里我这一辈儿的,除我这个嫡孙外,无论族人、下人,谁不喊他赖爷爷。”
“这些,可都是府里的风俗呢!”
“风俗!什么狗屁风俗!”见贾蓉让他随意询问,似乎有恃无恐,贾敬到底相信了几分,怒斥道:
“府里是有尊老一说,本意却只是让后辈记得长辈奴仆的功劳,万没有让奴仆利用,让他们爬到主子头上的道理。”
“赖二不过从西府来的奴才,还大过主子不成?”
说着,又训斥贾蓉道:“你是府里的嫡孙,既然知道了这事,怎么不管一管?”
“还是说,就只有告状的本事?”
说着,他就要招呼奴仆,让人把赖二捆来,并找仆人询问。
“爷爷可别这样!”止住贾敬的动作,贾蓉道:
“赖二是咱们府里的大总管,他哥哥赖大是西府的大总管,母亲赖嬷嬷更是在西府老太太那里有体面的。”
“这样人物,别说我一个还没成人、随时可能夭折的稚子管不了,就是爷爷您,轻易也动不得呢!”
“动不得?看我能不能动了他!”听到贾蓉竟然质疑自己动不了一个奴仆,还说什么“随时可能夭折”,贾敬心中的怒火腾腾升了起来,道:
“不就是身契在西府吗?我这就跟那边的老太太要过来,看我能不能动了他!”
说着,就让贾蓉传唤人备齐车马,亲自前往西边的荣国府。纵然赖二是他当年觉得自己手下无人,亲自前去西府求借来的,这时也顾不得了。
别管贾蓉今日所言是真是假,单凭他如今这个态度,贾敬就容不下赖二继续担任大总管
宁国府中,可容不下让主子顾忌的奴才!
“爷爷万万息怒!”眼看贾敬似乎动了真怒,贾蓉反而跪了下来,阻拦道:
“要动赖二容易,难的是如何不被报复。”
“不说赖二在府上多年大总管,知道许多咱们府上的阴私机密。那边的赖嬷嬷和赖大深受老太太的看重,只怕知道的更多一点。”
“这样积年的老人,一个处置不好,丢了面子事小,一不小心,可是有可能鱼死!”
“鱼死”听到这话,贾敬虽说是得了提醒,心中却是更怒,“呸”了一声,道:
“不过一个奴才,也配和我们鱼死”
“看我不打死他,让他到地下说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