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眨着眼：“这很真实。”

“偶尔有出类拔萃的天才人物出现，即便没有接受正确的知识，却也能凭借自身的天赋掌握晋升之道、成为行星武士。那样的人……会被送到‘浅水湾警戒部队’、或者‘浅水湾宪兵大队’中。”

警戒部队、宪兵大队。

主线任务中提及的两个组织，从莉莉卡的嘴里再度出现。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警戒队、宪兵队，表面上是穿着官衣、捧着公家饭碗的职业，但实际上是天才的坟墓……一旦进入其中，就会面对无穷无尽的委派任务，在不断的忙碌中停止实力上的进步，最终沦为庸才、一辈子停留在行星境。”

徐徒说道：“没这么绝对吧？工作再忙、时间再少，挤一挤总归是有修炼空间的。如果我在尽善尽美的完成任务的前提下，晋升为合道境，又怎么说？”

莉莉卡笑道：“倘若是真正天才，他能在那种情况依然精进境界，成为合道强者。那么——他会死。被车撞死、被马踩死、被水淹死、被火烧死，足够造成死亡的意外足够多，不是么？”

“您这是不讲理。”

“风色帝国从不跟平民讲道理，只有天人才能触及合道。”莉莉卡的目光冰冷，她的声音也冰冷，“这是铁则、这是底线，不容逾越。”

徐徒沉默片刻，又问道：“我能成为合道，但我却不能成为天人？”

莉莉卡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很搞笑。天人是天生注定的人，不包括皇族在内，真正的天人仅有三十家，人称‘三十天人’。其他即便拥有等同于天人的权利，也不是真正的天人。”

好啊。

这么明目张胆的搞阶级的，我徐某还是第一次看见！

三十天人？

这三十个家族的族人是头上长了角吗，就这么高贵！

莉莉卡又说道：“回到你一开始的问题——这个国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被推翻？合道武士、根源武士都是天人，天人怎么可能推翻天人？帝国内的行星境基本都是海岸卫队、警戒部队和宪兵大队的成员，他们受天人控制、是天人的鹰犬，他们怎么能够推翻天人？对现行制度不满的大有人在，但不服气除了憋着，还能怎么办呢？”

她再一次看向徐徒：“一群灵泉水准的乌合之众，打得过行星鹰犬、合道天人吗？打得过坐在王座上的根源女帝吗？”

打不过。

徐徒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莉莉卡小姐，看似野心不小。我不明白的是——你出身暴风家，你应该也是天人。”

“我的确是天人。”

“那么，我认为以你的身份和立场而言，你不应该发出前边的感叹——你是既得利益者，你享受一切。”

“错就是错，和我是什么身份有关么？天人的阻碍大陆发展的最大障碍，是散发恶臭的腐朽规则，它不合理。我‘沸腾的莉莉卡’，没有一刻不在羞愧——”

莉莉卡闭上了眼睛。

她小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楚。

“——因为我是天人，而感到羞愧。”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