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德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原本以为对方要过来兴师问罪的呢。毕竟入侵别人的心象世界，尽管修德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但主流思想显然不是如此，正常人都会第一时刻质问入侵者的吧。

不过修德转念一想，能造出这座恐惧城堡的就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正常人也不会在潜意识里将自己的心象世界形象以这座状态呈现出来。

要知道心象世界的投影可以不与本体相符，身高体重、五官外貌甚至年龄性别都可以随意，但你在心象世界的投影是怎样的，也会受到真实的感官反馈的。

像这名少女这样........

“你不痛的吗？”

修德忍不住对路过的少女道。

在他看来能承受这副躯壳所带来的痛苦不是疯子就是自虐狂。

似乎是没有想到修德还会搭话，脚步顿了顿，低声道：

“已经习惯了.......”

声音嘶哑而干涩，显然少女的声带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逆来顺受的语气使修德的心头一痛，他现在属于人类的情感是有些淡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了，甚至说不上冷淡，在此刻修德的同情心在疯狂暴涨。

抿了抿嘴唇，修德沉声问道：“下面几层.......你都经历过？”

少女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听到修德的询问，平静的脸上总算浮现一丝疑惑：“你不是这么上来的吗？”

“开玩笑的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修德扶住了额头，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抗住恐惧城堡的全部酷刑折磨，修德虽然一路走了上来，但有一说一，他完全是全程开挂上来的，体验跟玩了一款设计巧妙的恐怖游戏差不多。

恐惧城堡的每一层折磨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更别说经受了。

如果将其看作一款游戏的设计，倒还无所谓。

但真的要人去亲自承受呢？

修德无法想象，在恐惧城堡面前，恐怕传说中的地狱也显得无比可爱了吧。

“你不是情愿遭受这一切的对吗？这座心象世界有问题！”

修德理了理线索，设定如此完整的心象世界不可能是常规的传奇施法者可以做到的，即便是专精灵性维度的传奇职业者，也得接近神祇境界才能做到，而这样的存在放眼整个晶壁系都属于凤毛麟角，不可能出现在偏远的北方帝国首都里。

再加之少女绝望而麻木的眼神，修德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些黑影.....是那些灵性生物侵入了你的心像世界，铸就了这座恐惧城堡。”

修德说出自己的判断，同时暗暗心惊，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让人用这种手段去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

这还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