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哑然失笑，道：“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苟言笑的，不过你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像....英瑞索兰。”

蜃说最后几个字时速度慢了下来，因为瑞已经阖上了双眼。

......我是爆种预备的分割线.........

“君座，你为什么这么确定长夜剑圣不会因为至亲被挟持而屈服敌人呢？”

卡洛莉迪依然不放心蜃的忠诚度，问道。

君座一袭休闲的剑士服，以大佬坐姿坐在窗台上，给自己斟了杯酒，笑道：

“你如果足够了解蜃这个人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或者自己成为顶级剑圣也是一样。我如此确定蜃会成为我们的助力，既不是忠诚也非利益，而是他的原则。”

“原则？”

“为人的原则，作为剑圣铭刻的原则......蜃会为了约定，为了完成他亡妻的遗愿而不辞劳苦，默默做事，但若是王公们——间接害死他妻子的仇人用瑞威胁他做事，蜃刚烈的性子最多做出眼不见心不烦的选择，如果那样只能说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说到这里，君座一口喝光杯中美酒，畅意道：

“可是那些愚蠢贪婪的王公们呐，怎会放过唾手可得的长夜剑圣呢？他们会用瑞来要挟，尽管并非是要杀死那个少年，但蜃.....他是我为数不多认可的真正剑圣，和我...不，他的骄傲还不及我，不过也是蛮不错的了。”

“剑圣的骄傲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屈服，纵然那个结果会让他痛苦万分，蜃也只会咽下命运的苦果，然后以生命为柴薪，点燃最后一簇火焰。”

“....君座，您也是这样吗？”

卡洛莉迪听完，想了想说道。

“没错，我是世界上最骄傲的人，最优秀的剑圣。”

君座直爽地承认，然后望了望窗外，笑道：

“我们等的人到了，走吧。”

语毕将高脚杯一扔，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

第十七章 樱色血华（Ⅳ）

蜃将瑞的尸体轻轻放下，取下对方的佩剑，放在瑞的身上，然后静静地为他整理妆容。

没有嚎哭，没有抽泣，蜃的表情一如既往，冰山一般毫无动容。

他好像应该感到悲伤，可蜃觉得自己的悲伤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流干了。

“第二次了.....”

蜃低声道，把瑞的尸体固定在木板上，用剑印指使简易的棺材板飘往远处的琴鸟雕像，然后沉底。

这是苏铎人最羡慕的海葬方式，通常只有剑圣的祭礼上会如此处置。

蜃站起来，目送着木板载着瑞的尸体飘向远方，直到消失在琴鸟雕像之下，才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