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他们会。”

【红枫】的王公领袖耸耸肩，作为合作伙伴，【夜鸦】的王公虽然不能直接处死坏事的康洛克，但光明正大地卖队友并无关系，因为在战事结束后的清算会上，康洛克多半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着康洛克垂死挣扎的这段时间来谋划如何减小损失。

蜃是在进行自杀式的报复。

赫茨尔曼清楚地知道这点，对方使用的是血族的秘术【复仇血誓】和【燃血】，前者还好，只是发动条件相当严苛，但后者......那说白了就是急速消耗自己的生命之血来增幅战力的禁术。

也正是凭着【燃血】，蜃才能轻而易举地粉碎阿尔利克王公周边足以绞杀好几名传奇剑圣的陷阱和卫兵。

一名满腔复仇怒火的血族剑圣....啧啧，难对付啊。

赫茨尔曼虽然是【夜鸦】派系的人，但在他被作为间谍派往别的王公派系之前，还特意被送出苏铎学习了一段时间，所以他并不像其他苏铎人那样眼睛里只容得下这一方小小的苏铎王国，而是把眼界开阔到足以容纳整个艾恩法尔。

对血族的了解也比很多人更为透彻，无论蜃是出于什么缘故隐瞒自己的出身，不可否认的是他长夜剑圣的身份没有半分虚假，一名传奇血族，尽管不是传统的.....不，正因为是苏铎剑圣职业才更可怕。

剑印修为高超的同时，赫茨尔曼不信蜃不会那些棘手至极的血魔法。

不幸中的万幸，蜃如果就此潜伏起来，暴露出他的本性来疯狂袭击仇敌一方的话，对【夜鸦】以及至圣之血教派简直是个灾难性的后果，但他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只身深入，还开启了禁术【燃血】。

或许在这期间蜃势不可挡，但他生存的希望也就此断绝了。

“....就如此绝望吗？罢了，接下来就尽可能地拖住吧。”

赫茨尔曼冷静地分析了一遍，决定了不与蜃进行正面交锋，而是拖时间把蜃耗死，于是他叫来几名侍从，吩咐他们做些备战准备。

“康洛克阁下，您可要称得久一些啊.....”

转头望向不时传来哀嚎与震动的后方，赫茨尔曼长叹道。

事实证明，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在蜃毫无悬念的压倒性实力下，尽管康洛克的人拼死阻拦，三名剑圣被砍死一位，重伤两位，其余精英护卫队全灭。

仅仅十分钟的激战后，蜃就干脆利落地割下了康洛克的头颅。

没有折磨、没有羞辱，只是在对付绝望愤怒的神情中让表情定格在此刻。

手刃主犯后，蜃又花了点时间将整个府邸的其他人，尤其是与康洛克王公联系密切的人斩杀得干干净净，最后才返回了前庭，准备处理赫茨尔曼。

“【夜鸦】的高层早已离开，你追不上是理所当然的，可长夜剑圣大人为何要把老夫放在最后呢？”

赫茨尔曼看了看左右，有着严阵以待的守卫、抱剑而立的剑圣、启动完毕的魔法高塔和极其针对血族的术式，说道。

“即便是您现在的状态，要击杀老夫也很勉强了。”

“.....我之前没有击杀你的把握，时间....很宝贵。”

蜃言简意赅，他要趁着【燃血】状态杀伤尽可能多的仇敌。

这时一股剧烈的幻痛传来，他的眉毛微皱，看了看右手。过度流失的鲜血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身体机能，就算血族的体质能够不断造血，蜃也明显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