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舰指挥室中，诺克拉斯按着扶手，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模拟实时沙盘。

“.....圣教军那边能腾出手来吗？”

良久，诺克拉斯像是放弃了某种骄傲，发出沙哑的询问。

“很难说，圣教军从来没有进入过这种深度的深渊，他们需要时间来调整，否则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龙族呢？！”

诺克拉斯的音调提高几分，道：“龙主呢？他的战斗结束了吗？”

“没有....尽管与深渊大蛇的缠斗占据优势，但龙主陛下在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来。”

“......”

诺克拉斯没有再问了，他闭上双眼，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元帅。”

贝特罗斯不忍看到诺克拉斯痛苦的模样，上前道：

“我们.....失败了，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还是撤....”

“住口！”

诺克拉斯闻言暴跳如雷，他浑身颤抖着，用一根手指指着苍天之柱的方向：

“你要我撤退吗？明明苍天之柱就在那里，明明再差一步就可以重新触摸到天堂门扉，在这样的关头你要我想懦夫一样逃跑吗？！咳咳......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贝特罗斯呆住了，不是因为元帅的指责，而是他竟然看见诺克拉斯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元帅哭了！

这是何等令他惊讶的事，在贝特罗斯记忆里，诺克拉斯元帅一直都是以冷峻著称的，几乎不会表露出任何柔意的表情。

更别说落泪了。

可现在，诺克拉斯像是终于被重负压垮，从座位上走下，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可能啊....明明就差一点，明明我都已经看到了....不会了，一旦赫拉姆在此退后一步，我们就再也不可能收复初始天堂了....我本可忍受黑暗，若是让我知道黎明将至！”

诺克拉斯跪在地上，老元帅一边锤着地面一边撕裂着嗓子：

“王，吾王啊！晨曦究竟在哪里？赫拉姆的羽翼究竟何时才能清洗掉污秽？请您拯救您的子民们吧，救救我们......”

诺克拉斯歇斯底里地发泄让众人吃惊，可元帅的话却又句句说在了如今暗天使的心口上，各艘战舰和浮空要塞的长官都听见了诺克拉斯的话，顿时一股悲壮的情绪在指挥层蔓延开来。

不少暗天使拿出象征尊王权威的圣枢吊坠狂吻起来，泪如雨下。

诺克拉斯回忆着过往的经历，在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中痛苦，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贝特罗斯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