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开始的当天早晨，威廉造访了修德居住的别宫。

“法蒂西娜夫人的出场安排在第四天的晚上，那时刚好是庆典氛围酝酿到最高峰而还没审美疲劳的阶段，朕个人是比较推荐这个时段，当然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调换。”

“不用，就这样吧，娜娜是不在意出场顺次的。”

修德摇摇头，眼神复杂地打量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威廉。

皇帝陛下换上了一袭正装，繁复而花纹巨多的真丝内衫，上面扣着黑色的马甲，再罩上一件看似威严的朝服，背后披着雪白貂皮领子的猩红色髦袍，棕色的高筒靴，金色长手套上还拿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手杖，腰间配着宫廷细剑。

若不是皇冠过于沉重，就连威廉头顶象征性的橄榄色头环都得换成有五十八种不同宝石和贵重金属熔铸打造的，有二十公斤重的皇冠。

“朕知道穿成这样显得很滑稽，可那些比较食古的老家伙们却认为是帝国的威严，每次一有重大的正式场合，都要求朕这么穿......混蛋！那群家伙知道这身行头有多重吗？腋下还没有透气孔？！见鬼，这特么可是夏天！”

威廉向修德喋喋地抱怨道。

“不过别担心，这身行头在走完红毯不到三小时朕就会全部丢掉......近几年来剑兰庆典多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行为艺术，狗屎一样的东西，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让朕正大光明地脱衣服了。”

“我倒觉得剑兰的行为艺术挺有意思的。”

修德耸耸肩道。

剑兰之心是艺术之都不假，可这里并非所有人都是艺术家，绝大多数的人只是有一颗搞艺术的心罢了。

自从行为艺术流行以来，帝都数以万计的云艺术家也找到了自己可以加入的方式。

哪怕这些行为在他人眼中，显得极其神经质。

他们会用呕心沥血创作的四百九十九行情诗向心仪的姑娘表白，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朗诵，全文押韵，声情并茂，抑扬顿挫。

有的人会表演如何用符文和魔法来制造绚丽的烟火，在极境的坚冰上雕刻最完美的艺术品。

还有的人则是在剑斗中每刺一剑都要吟诵歌词，战败对手后必然赋诗一曲，赠人玫瑰，直到玫瑰花瓣制成的长剑凋落完为止。

当然这都还算比较好的，大多数行为艺术都是操作起来没什么技术，事实上也没多少意义的东西。

但行为艺术盛行导致的全民参与的确让剑兰庆典的氛围浓厚了许多，这不单单只是一场没有意义的狂欢，大吃特吃，大喝特喝，再嗑药与做爱轮番颠倒的糜烂日子，而是真正可以参与其中，感悟剑兰文化魅力的。

“第一天的庆典实际上没什么好玩的，朕个人建议是暂时观望一下，剑兰之心好玩的有很多，但不是每一个都有充足的时间体验的。”

威廉临走前提醒道。

关上门，修德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两位姑娘，法蒂西娜捧着一本乐谱看得津津有味，希诺薇德端坐在沙发上，淑女般拿起白瓷茶杯一点一点吮吸着红茶，长长的睫毛将半眯的双眼完全遮掩住了。

“嗯.....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修来决定就好。”

“翼君决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