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等着界盟的答案，我倒要看看界盟能否跟上我们。”
桑家的女子妖艳一笑，转身告退，安驭见气氛不适合他待在其中，也找了个理由告退，只剩下了界盟的小辈和夏毅在青云殿内。
云霓裳主动向前走了好几步，她看着面前的夏毅，很想伸出手去触摸，被关立制服住的林仑咬着牙，眼睛都有点泛红，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悲惨的一天，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唯一的错误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对其他人痴情的女子吧。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
她看着夏毅那头白发，夏毅的白发只是不主动压制冥气的表现，只对个人形象有影响。
“只是外形的话的确和在元界时差不多，不过还真巧呢，没想到你们居然能从元界出来。”
“我……我也努力了！因为想要再相见，我的努力一点也没有白费。”
“现在看来的话……是呢。”
夏毅始终笑着，动作和神态不亲昵，也不疏远，仅仅只是维持着这段关系，虽是藕断丝连，但主体都断了，这丝所牵连的关系又是何等脆弱？
“再一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
夏毅依旧还是那副有点虚假的笑容，云霓裳能明显感觉出来那虚假的笑容之下所隐藏的漠不关心，但她高兴，她就是高兴，看到这笑容就高兴，她是不是有点下贱啊？
但喜悦是做不了假的。
林仑现在忽然沉默了，他一见倾心的女子，那个一直对他冷冰冰的女人，好不容易认同了他，却轻易的变脸，对着一个根本不重视她的男人献媚，这种痛苦让林仑心如刀绞。
这世界可真是太过分了，总是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更甚至还不屑一顾，一点也不珍惜，这种类比让林仑有些崩溃。
云霓裳就像是卖乖的小猫一般，不停的在夏毅面前诉说自己的思念，夏毅除了点头就是嗯一声敷衍敷衍，林仑肺都要气炸了，好好回复一句不行吗！
而制服住林仑的关立也是一阵无言，这可真是一出人间惨剧，但夏毅当初在元界的风采太亮眼了，就是放到现在，他也是堂堂天君能战圣皇，比起过去只高不低。
8
当晚，林仑在青云宗准备的客房内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好好找云霓裳谈谈，结果云霓裳却不在房间里，只有关立在客房外和往常一样在挥刀练习。
关立这二十多年一有空就会挥刀，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因为他深知只有这样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关立，霓裳呢？”
“去找师尊了吧。”
关立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去找师尊，这让林仑立刻生气的走上前去一下子抓住了关立的衣领。
“你师尊是千刃圣皇！你受了千刃圣皇多少恩典你心里没点数吗！！”
林仑直接指出了关立现在的师尊，关立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上他也不想多谈。
“我当然记得，但若是没有他，没有白发丹尊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遇到千刃师尊，他对我有再造之恩。”
“但他根本不重视你，而千刃圣皇可是把你当亲孙子一样对待！”
“我知道。”
“那……那你难道就分不出谁轻谁重吗！”
“当然能，所以我希望可以不做出任何选择，如果非要我做出选择，我会自尽还恩。”
关立说完，林仑慢慢松开了手，这是关立自己的问题，而且关立也说得非常清楚了，他不会对界盟拔刀，也不会对夏毅拔刀，如果非要对着谁拔刀的话，他会拔刀对准自己。
“霓裳呢，他对霓裳有什么恩？”
“只身独闯当时的元界永夜殿救她出来，更是灭了永夜殿，当时师尊还只是皇者，而永夜殿有半君，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二十年？二十年前他只是皇者？但他现在……”
“没错，这就是师尊，即使是现在，白发丹尊的尊也是配得上他的名号。”
夏毅能战圣皇，这一幕他们亲眼所见，自己一方的圣皇强者被夏毅弹指击退，那份霸道真的是和他们同辈的人能拥有的吗？这就是将那位气息深不见底的景一都击败的恐怖存在。
“我……我……”
林仑深知自己无法胜过夏毅，这辈子或许都没可能，他的天赋再高也是小辈，而夏毅已经和界盟老一辈平起平坐，更是掀起了对仙之战，能光明正大的对着苍茫和界盟讲条件，连天灵最强势力天鼎圣地都不愿提起夏毅的名字。
这是一方雄主，而他还只是界盟一个天赋还算独特的小辈。
“林兄，有一言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霓裳姐在界盟多受欢迎你也明白，有多少人追求她？文陨都暗地里表现过好意，你知道为什么霓裳姐只对你稍微敞开了一点心扉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性格很像当时的师尊。”
关立这句话简直就是致命一击，林仑的嘴角疯狂抽搐，他还以为是他的真心打动了云霓裳，却未曾想到他只是因为和夏毅有点像，他只是一个连模仿都办不到的拙劣影子。
“呵……呵呵……”
林仑的身体渐渐变得无力，他感觉到脚有些软，已经有点站不住了，这种努力被全盘否定的感觉让他痛彻心扉。
“林兄，适当的放手吧，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关立安慰着林仑，也为自己这兄弟感到可怜，但没办法，和夏毅一比较，林仑就像只虫子一般渺小，就连他都没想到那个搅动风雨的一方雄主就是他的师尊。
离开元界以后关立涨了不少见识，实力也在一步步提升，但每次回想起那个白发的身影都让关立无法升起任何比较的欲望，他从未拿自己和夏毅对比过，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在他内心，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永远不可能胜过夏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