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眉头微颤，原来你仙族也知道什么叫悲哀。

自我牺牲的仙族士兵们化为星火燎原，美丽的微光向着南天旗聚集，哪怕冰冷的尸身将会一直漂浮在黑暗星空，他们也没有任何迟疑，这一幕有些神圣，但却动摇不了夏毅的心。

今后，这种事定不会少。

那些微光向着南天旗靠拢，以南天旗为核心渐渐形成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苍老的仙族之人，长得慈眉善目，它看着微光，看着自己的身体，枯槁的面容之中尽是哀伤。

如果可以的话，它希望它永远也不要以这种方式复苏。

“遗留帝念？大帝残魂还差不多，仙族呀仙族，好你们个仙族！”

“为了维持这残魂，你们怕是世代献祭，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同族的生命吧。”

“还有你这老头，堂堂大帝甘愿成为帝兵器灵，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

夏毅笑着给仙族拍手，这就是人族第一界域的实力吗？的确可敬，虽然是敌人，但夏毅也对仙族大帝为了种族付出的牺牲而感到敬佩，蚕食着后世的精气也要苟活，只为了这一刻出现，替后世解决大难题。

虽如今的确是无神年代，可各大界域从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却小看不得，别说仙族，就是天灵都有自封的神，天灵一直有相关传说，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玄黄……大帝。”

“为何如今，还会有大帝……不……”

“不对，你与我一样不存！！”

南方仙帝不愧是堂堂大帝，一眼看出夏毅的异常，他的眼睛虽然看上去不真实，但却足以穿透虚妄看到真实的夏毅，他能看到夏毅所站立的星空附近，就连时空都完全停滞，明显并非是活物，甚至不是这个星空应该存在的概念。

如果非要用什么去形容的话，那么便是大道意志的显化。

“真是不枉我轮回，而今还能斩仙帝。”

“快哉，快哉！！”

夏毅眼中涌出仇恨之色，这就是十万年前杀戮了不知道多少玄黄人的五方仙帝之一，他手中沾染的玄黄血无以计数，他的残魂居然还苟活了下来，只可惜仙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这一个变数。

“你……轮回？你难道……”

“你觉得呢？其他几个仙帝应该是死透了，至于你，看来是灵帝大意了。”

灵儿本就不擅征伐，所学也是传承自封魔大帝，看来她没能完全灭杀南方仙帝，居然给对方留了一口气，还能保住残魂不灭，不过也无所谓，妻之过，夫来偿即可，

大帝手段匪夷所思，这星空自古以来人族出现了那么多大帝，除去少部分战死的，许多都是神秘消失不知所踪，而这一切的答案都在一个地方，前世肯定是知道答案的。

只可惜他只记得今生今世，就连这些招式也不过是就像天生懂得一样，夏毅并不清楚此劫过后他会重回到什么程度，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初世面临此劫的时候，亦或者是他今生化作阿修罗王战死之前。

南方仙帝的残魂紧盯着夏毅不语，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仙族到底遇上了什么，他只是行将就木的上古残魂，仅有最后的一战之力，而这对于暂时脱离了大道掌控的轮回之人也是一样。

他们双方都是不该出现的存在，南方仙帝回头看向身后的仙族大军，看到了仙族士兵们那漂浮着的冰冷尸身，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寒起来，他为仙帝，他必须守护仙族。

夏毅望了一眼远方的星辰，以他现在的眼力，可以透过星空看到地面，能看到玄黄的人们安静的坐着，躺着，站着，全部看着星空，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命运，正在等待什么，但那绝望之中却又带着一丝都快要麻木的希望。

这一次，他不会让玄黄再失望。

十万年后，玄星域，星空之中。

南方仙帝残魂与百世帝身的夏毅对视，二者皆是不存，却要再开帝战。

仙帝残魂微微握了握拳，眼中有金芒闪耀，仙族绝不会再失败，仙族这一世必将称霸星空。

“本帝，仙道南，由我来与玄黄再一战！”

他是过去，要战夏毅这未来，要为仙族博出路，或至少让剩下的大军和仙尊们可以回到仙界，否则仙族实力大损，这一次出兵虽然只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但却耗费了仙族超过半数的资源。

若是人与资源都回不去，仙族必将元气大伤，没有数万载休想恢复。

“我名夏毅，不存之帝，替祖再斩仙！”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就在此地，整片星空之中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里竟然再开帝战，一位是早就该消散的帝，一位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帝。

已死战不存！

跨越时空的帝战。

45

仙族还活着的士兵以及那些圣尊基本上都已经理解了仙帝残魂的话，仙帝残魂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更何况夏毅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眼前的人就是之前被他们虐杀的夏毅，他竟是一位轮回的帝。

人族关于轮回的研究从来不少，只可惜绝大多数强者只能接触到转世，哪怕能接触到轮回，也最多一知半解，更是有部分人将其视为禁忌，而夏毅不仅是触碰了，甚至还觉醒了。

于轮回中觉醒，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南帝老祖，敢问此刻有任何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南方仙尊内心惧怕之余，也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仙帝残魂上，对方是一位轮回的帝，不管夏毅先前和未来会怎么样，至少在这一刻夏毅拥有了帝威。

“退后即可，没有任何你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仙帝残魂背对着南天仙尊如此说道，他要凝视着夏毅，他连回头和转身的余裕都没有，夏毅暂时没有出手，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在给他时间和自己的后人道别一般。

仙帝残魂确实从夏毅的眼神中读懂了夏毅的想法，夏毅就是这个意思，他要让仙族大军感受真正的绝望，就是唤醒仙帝残魂都无力回天。

“那我们此刻立即赶去玄黄，或者至少……把现在的消息传出去！”

南天仙尊立即提出了两个可行的方案，因为他也察觉到了，仙帝残魂居然都不是很有信心，这可是他们仙族的最强手段之一啊，是用来对付道法天那些神秘老不死强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