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脚下，正在随风消逝的曦族母亲，最后看向了自己被乱刀砍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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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冥神尊上，愿人族荣光永在！”

周围的士兵，人族的年轻一辈们都半跪着面对夏毅，夏繁没有跪下，夏繁周围的人拉了夏繁两下，夏繁握着拳头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也一起跪下行礼。

“各位不用太过注意我，继续训练吧。”

夏毅示意他们不需要太重视自己的到来，而后对着夏繁招了招手，夏繁来到夏毅身边后跟着夏毅一起来到另一处无人的训练场。

不过说是训练场，不过就是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罢了。

“小繁，我之前见你精神很不稳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繁之前的表现太过于反常了，让夏毅很是在意。

“爹，我似乎隐约也能感受到曦族的情感，他们很害怕，很悲伤，我想……我想救……”

“你的亲生父母死在曦族手上，你被我从曦族的刀下救出。”

夏毅没动夏繁说完，立刻夺过话语权告诉了夏繁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些事情就连一向自诩大义的夏毅都不想去深思，夏繁这种心灵纯洁的人更不能去深思，因为人族确实是一个为了大义可以牺牲自己的种族。

总会有部分人拥有他人难以想象的高义。

“可就算是这样，面对无法反抗的俘虏，只是给它们一个痛快又怎么了，训练明明是为了实战，实战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玩弄对手！”

夏繁仍不认为这是正确的，夏毅看着夏繁的眼睛，伸出手摸了两下她的脑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比武，也是因为玩弄对手被我骂了，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可是父亲您的教诲，因为这既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敌人的尊重，还是万般无奈之下对敌人唯一的仁慈。”

夏繁确实一直将夏毅的教诲铭记于心，夏毅很是满意夏繁的态度，就算是为了人族也不可丢失人心，不管是在荣光的照耀下前行，还是在罪恶的血海中踏步，人只要还活着都始终是要前行的。

“很好，今后这类训练你如果不愿意接受，可以选择拒绝，我给你这个权力，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教育方式我来决定，曦族是人族之敌没错，但也要心怀仁慈……心怀仁慈的送它们上路。”

夏毅不会折磨曦族，死在夏毅手中的曦族都直接死于要害被毁，再多痛苦也只有一瞬，而不是要害损坏后生机流逝，最终在痛苦中死去化为结晶碎片。

“爹……您果然才是真正的人！”

夏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说出了这一番话来，夏毅无言以对，他说出这些也只是因为负罪感作怪，除此之外他和荒神所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临后七界被他屠杀的曦族加起来没有亿万也有千万。

夏毅甚至没有去认真计数，它们在大荒和幽冥的力量下脆弱到可悲，比之虫子都不如，虫子还需要捏死，对它们吹一口气就没了，曦族或许还自认为自己反抗成功了，好不容易侵占了一些界域，但那不过只是人族高层故意让出，为了让人们觉得它们是极具威胁的人敌。

人族是擅长谎言的种族，种种迹象表明曦族不太可能主动发动进攻，曾毁灭过一次这片星空诞生的后天生灵很有可能是一派胡言，毕竟这些消息都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谈这些了，本来这次还想教你一些东西的，你看上去没有这个心情就算了。”

“哪里，爹你时隔这么久亲自来找我，我怎么可能……”

夏繁说着说着，察觉到了夏毅那颇为劳累的神色，到嘴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算了，在爹你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逞强的，我确实心情不好，下次吧。”

夏繁主动表示自己没有心情，但实际上她期待了很久下一次和夏毅的会面，来到荣光要塞之后她才真实的感觉到了时光的悠长，从小长大的那十八年间，每天都有夏毅陪伴的日子才是最为来之不易的。

青山绿水之下，经常板着脸，可实际上既温柔又和蔼的爹，她当初是那么的不想看到夏毅的脸，而如今却想夏毅时常陪伴身边。

说起来，她也有差不多接近两百年没能看到鲜花绿草了，更看不到蓝天白云，荣光要塞的风景一成不变，抬起头一看，永远都是漆黑的星空。

“乖。”

夏毅把手放在夏繁的头上反复揉搓，夏繁年龄虽然有接近两百岁了，但意外的还是很纯真，毕竟她这两百年间根本没有接触到任何大事，每日都是修炼和训练。

而夏毅，在天灵可谓是历经各种困难，这种阅历的差别是非常明显的，人的成熟与否并不与年龄挂钩，就像凡人之中有幼稚的老人，但也有成熟懂事的孩子。

告别夏繁之后，夏毅又准备远行，他作为人族的九位神道将军之一，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曦族也确确实实在成长，非常快速的成长，其实谎言之中也夹杂着部分真实，人族和曦族敌对的时间应该是正确的，无论是谁先主动。

但如果夏毅的推算没有错，曦族在几万年内就已经拥有了近似于神的个体，如果放任其成长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真神，保不准曦族会有帝诞生，而一旦曦族出现大帝，人族的命运便是消亡，人族必须……

必须在此之前灭了曦族！！

前线和后方开始结合，人族的动作必须加快，首先就是夺回人族的全部界域，而后才是攻向曦族，那些为了加大仇恨而让出的界域，也将因为被夺回的感动，和曦族成员的大批死亡继续造就更多的仇恨。

人族，当真聪慧，不愧万灵之长，让牺牲的价值最大化，试问其他生灵做得到吗？

四十年后，夏毅带着无数黑刀黑甲的士兵降临在一处最早被曦族攻下的界域，这颗星辰已经有接近一半被结晶化，已经无人存在，就是夏毅想要收回也要耗费大量时间，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因此，荣光要塞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

灭星。

2

夏毅眼前那颗半化结晶的星辰原先被叫做万灵界，是一颗地势非常平坦，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的界域，因为被曦族最先反攻，人族倒也没对万灵界死守的意思，放手的很果断，在夏毅看来这完全就是让给曦族的。

让给曦族，到时候好宣传曦族的威胁，如果轻而易举就把曦族击退，人们也不会有紧张感了。

万灵界其实是一处小型界域，比玄黄都要小很多，不过原本应该也是一处美丽的星辰，只可惜无论是是尚存的奇花异草还是另一边的璀璨结晶，到今日为止都迎来了末日，铸神昭弥炼制了许多禁器作为军备。

神明亲手炼制的大规模杀伤性禁器，比起玄黄的核武不知道厉害到哪去，能完全摧毁这个界域的生态，密集的攻击甚至能让其地表四分五裂，内部的地脉喷涌而出，完全将这里毁于一旦。

这颗星辰之上生存着不知道多少曦族，这里算是曦族的前沿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