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先天一族将是人族最亲密的盟友。”

“同生而共死。”

祸祖重重点头，以祸祖这等存在，它是不可能说谎的，以祸祖这等眼界，都不需要再去多言什么。

“祸祖，同为将被葬进黑暗的种族，让我们一起在黄昏咆哮，撕裂秩序，让混沌回归！”

“可，唯独这一次，我愿承载人族。”

无论是先天一族还是人族都从未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泰坦之祖与现今的人神和解，先天一族与人族结下同生共死之盟约，混沌要做最后的抵抗，夏毅曾想过和曦族一起对抗可能的先天动乱，而今。

却是腐朽人族与腐朽先天一起，要撕破秩序曙光，让黑暗永存。

16

说实话，祸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夏毅甚至都没有想到，夏毅是做好了让曦族给人族陪葬的准备的，也就是说从决定释放先天的那一刻起，夏毅就做好了人族被先天所灭的准备。

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掉消亡的命运，那至少葬送自己的对象人族还可以选择，若是曾经确实主动侵略过人族的先天一族复出，就不再会有人还带着仁慈去看待种族存亡，可以真正高呼出那一句愿人族荣光永在。

换句话说，如果和先天一族结盟，真能除掉曦族的话，哪怕最后先天一族即便是立刻翻脸也无所谓，死在荣光热血下也总比腐朽成渣好，越是临近消亡，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会在夏毅眼中失去意义。

或许没有人知晓，夏毅这一趟甚至是做好了将自己献祭给祸祖的准备。

他很疯狂，也很坚决，他最后的期望不过是让人族以人族的方式燃尽，他不会让人族被温柔葬下，他要让人族的咆哮震怖星空。

也因此，祸祖才会说夏毅的眼神比之人族曾经的三大开天帝还要让他欣赏，他看到了属于一个文明的血性，传承自它们的血性，不死不休的战意。

人族从过去就是这样，以它们无法理解的强大意志，堂堂正正从它们手中夺过了星空，人族并未拖垮它们，即便它现在也非常憎恨人族夺走了先天的一切，却又尊敬人族这个敌人，双方都已尽全力，先天一族在黄昏痛痛快快的咆哮，不曾退缩的它们和不曾退缩的人族。

人族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才赢得星空，先天一族也竭尽了一切手段，人族用足以让先天一族尊敬和认同的方式从先天一族手中夺取了星空。

祸祖对人族的看法很简单，虽恨，也敬，若只是站在种族层面上去讲，它们由衷的产生了自己败得不冤的想法。

但它从如今这个人神给他的眼中看到下一个即将取代人族的种族。

人族称之为曦族，很奇妙的生命，能利用岁月和时光将人族强行拖垮的种族，击败自己的人族被曦族如此对待，虽曾为死敌，但继承自它们先天那不死不休战意的人族，就这样被当做小丑一般任凭他们被黑暗埋葬。

人族一腔愤怒和不甘无法发泄，不愿把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星空就这般交给连愤怒都不敢承受的曦族，祸祖也怒这曦族。

若人族妥协，乖乖交出这一切，这甚至是对它们先天的侮辱，它们是为了什么才和人族死战不休，为了什么才被长久的封印于岁月，它们渴望的再起，是为了和人族再一战！

是人族从它们手中夺过的星空，堂堂正正！

它们也必须重新夺回，人族胜之英勇，先天心服口服，只有和人族死战它们才能找回过往属于先天的荣耀，人族理解先天的不甘却仍旧选择去正面承受，去死守自己的家园道法，直到失守前的最后那一刻，人族都还在死战，都还不愿放手。

它们会永远记得人族，就像人族也会永远记得它们。

而这份战意，却被曦族抛弃！

祸祖才不管什么大道所爱大道所选，它眼中只有自己认同与否，它认同人族，也和如今的人神夏毅一样，不认同曦族这逃避者。

同为混沌，就是把星空再交给人族，也绝不交给曦族！

同为混沌……

夏毅认为就是让先天再起，也绝不让曦族就这般用人族最难接受的方式拖垮人族。

人族和先天一族。

这对围绕着星空争夺的死敌，都厌恶着下一代生灵以他们所不齿的方式获得胜利。

祸祖和夏毅在很短的时间里想过了许多，最终都露出一丝无法言明的笑意。

生灵的执念或许不是顺天顺道的，但却是生命自己最不愿意放下的东西，人族虽死犹荣的观念便来自于此，执念超乎生存本身，能为尊严舍命。

抛开一切善恶。

抛开一切杂念。

拥有智慧的生灵，最与众不同的便是执念，个体的执念，种族的执念，文明的执念，这里是残酷的星空，这里没有善恶对错，有的只是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能证明自己的，永远都只能是自己，或自己所认同之物。

先天认同后天，后天不认晨曦。

“走吧，去解封其他先天。”

“可。”

夏毅和祸祖之间莫名有了一种双方都能感觉出来的默契，都不需要用语言去确认，人族没了混沌会失去力量，先天没了混沌更会失去岁月和永恒，不会重生，不会再有先天诞生。

若混沌消逝，即便人族还能残存，先天却必死无疑。

因此在这一战上，先天绝不背叛人族，先天是人族最后的依仗，人族是先天最后的希望。

利用宇神之力，夏毅直接从破碎的异时空带着祸祖来到星空，根据祸祖的记忆和感应，根据自己手里的封魔图录，将还活着的先天一族全部解放。

祸祖统领先天回归，却不是为了再战人族，而是为了和人族站在一起去对抗大道。

夏毅归还了大荒与大噩的本源，它们将会在祸祖的培养下重生。

十大本源邪神今后将成为最值得夏毅信任的“神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