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答应过我的亲事，不要破坏它，好不好。”赢婉晴带着一丝哀求。

江辰只觉得心里像是搅合了水泥，堵塞的让他难受。

苏祈撑着铁棒站起来，她擦拭嘴边的血迹，昂起头看向江辰。

“就这么难吗？”她喃喃自语。

“主人！你不可再动用这玄功了！它对你来说负担太重。”器灵在苏祈脑海中急切的唤道，这玄功虽霸道无比，但以苏祈如今的实力却是运转不了多久。若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只怕是难以承受。

“我知道。”苏祈轻声说道。“可是，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所有。当我再次拥有它的时候，我就不想再失去了。”

那灰暗的铁棒再次泛起金光，她倔强的看着慢慢走来的两位将军。

“我总是在逃避，逃避感情，逃避家仇，逃避着师兄的离开。”

“我恨我无能为力，不能有半分作为，我不想这样子了。”

“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她笑了。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的看着她。

便连曾经和她作对的牧白茗都感慨苏祈的勇敢，苦笑着饮上一杯烈酒。

“祝你成功。”牧白茗朝着苏祈举杯。

苏祈感受到自己的灵气飞快的耗尽，原本就受了伤的身体越发的疲惫。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位将军，双目中只有无尽的诀别。

“我只是想要个答案罢了。”她想着，用尽所有的力气举起铁棒。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在这一刻，一只白净的手按在了苏祈的肩膀上，苏祈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她转过头，看到一名赤甲女子含笑的望着她。随后如风般从她身边掠过，扑向两位将军。

“嘭——！”铁甲的碰撞声响起。

两位将军应声飞出，倒在了数丈之外。

赤甲女子慢步走到苏祈面前，伸手扶着她。

“你是谁？”苏祈看着赤甲女子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什么？”赤甲女子笑道。“你想要知道答案，就去问他吧。”

赤甲女子看向江辰，露出复杂的神色。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素灵。”玄女给自己倒满酒水，轻抿一口笑道。

她看着这个曾经是明威最宠爱的弟子，心中不禁对她升起一丝妒意。

“原来我还是没放下。”玄女自嘲的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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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真的喜欢我吗？

“……谢谢。”苏祈看着赤甲女子，朝着她点头后就向着江辰走去。

她此刻头发披散，身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全然没有往日云萝峰大师姐的英姿。

如此狼狈的样子，江辰还是在上次去往北原时候看到过。

他紧捏着手，双目凝视着苏祈，像是等待着临终的行刑。

“真羡慕你。”赤甲女子看着苏祈步履坚定的身影，感叹的笑道。“我便是连迈出那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浑浑噩噩，度过了这大半生。”

赤甲女子从苏祈身上挪开目光望向江辰，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只是没有了仙尊那股傲视天地的气魄，平平凡凡如同寻常之人。

这是她的师父，那个曾带她进入天界，对她百般宠爱的师父。

“我不敢踏出那一步，那简简单单的一步对我而言如隔天堑。”素灵怅惘想着。

素灵感觉到有道熟悉的目光看过来，她抬眼顺着那道目光看去，与那个熟悉的人四目相对。

“师娘，原来你也在这里吗？”

她有些愧疚的垂下眼帘，想到自己和师父和师娘的复杂关系，就觉得她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如丝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那年的明威仙尊从凡间带回一名少女，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这是幸运的开始。素灵从来没想到过，从她登上天界的第一步起，她的命运就和师尊纠缠在了一起。

只是任她心中万般夙念，那一步她总是不敢踏出去。

是她对不起玄女，也是她对不起师尊。

有时候素灵就觉得，她的出现或许就是给人带来不幸的吧。每当这种感觉涌上心头，素灵总是希望自己从未出现过。

她是个充满厄运的女孩，她是个不详的人。

那些天神们的话或许都没有错，正神素灵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一生就应该孤独的流浪。走过万千世界，最后枯死在一处无人抵达的地方。”素灵黯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