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酆茔灵没有回到，抿嘴一笑，问出了其他的问题，“您喜欢她吗？”

“不清楚。”李恒宇平静的回答道。

喜欢这种感情，此时的他显然并没有，他只清楚自己不反感对方，她在自己眼中，也是特殊的那个人。

“您感觉她喜欢您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不论是自己是否喜欢对方，还是对方是否喜欢自己，李恒宇都不清楚。

他只能感觉得到，姚可馨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类似于郭子衿眼中的东西，但两者也有不小的区别。

“她不是没有反对吗？”李恒宇补充。“既然没有反对，就说明她本人也不反感。这件事，就可以继续下去。”

“而且，我已经预付过报酬了。她也答应会帮助我，按照我的意愿行事。这是早就签订下来的契约。”

“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您需要的吗？”酆茔灵步步紧逼，一反往日作风。

“您需要的不是找回感情吗？这种没有蕴含感情的婚姻，真的是您需要的吗？”

看她这样，李恒宇这下是清楚了，对方很可能是来阻止这场婚礼的。

“事情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难不成还打算去劝我解除吗？”李恒宇面无表情，但酆茔灵已经察觉到他心中的些许不满。

她立即摇摇头，“您误会了，茔灵并不是来劝说您放弃的。”

“茔灵只是想知道，与姚可馨第一个订婚，是必须的事情吗？是您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吗？”

“为什么这一次一定要订婚？其他手段不可以吗？”

闻言，李恒宇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走了几步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新芽市。

“这样的风景，我已经看过了很多次。曾几何时，我也是这其中的一户。”

“有人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没有东西可以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幸免。”

“海枯石烂，沧海桑田。这就是时间的力量。”

“我尝试过依靠它来弥补自己的缺陷，但毫无作用。”

“高高在上的俯视一切，并不是我需要的，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帮助。”

“逐渐的，我懂了，我必须亲自参与进去，才能明白这一切。”

“只有亲身经历过后，才会有所感悟。否则只会和看书一样，即便观看时会因为故事里的人物经历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

“可一旦过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此浅薄的印记根本不可能对我的缺陷有所帮助。”

“这一点，你也清楚不是吗？”李恒宇转过身，望着酆茔灵淡淡说道。

“那么多次的失败，现在我自然要利用一切机会。”

“与她订婚，是从未有过的尝试，是前所未有的选择。我希望它能带给我不一样的结果。”

“林落雪的魔眼从神杀变为平凡后，我就清楚这一次的轮回已经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改变。她的心态，已经与上一次不同了。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都可能在大洋的彼岸掀起一阵风暴，更何况作为计划中心的你们。”

“数次顺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数重空间重叠在一起。搞得不只是时间，就连空间都变得与我们开始所认知的截然不同了。”

“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会因此发生变化，这一点相信你已经有所醒悟了吧。”

“茔灵明白了！”酆茔灵站起，低头躬身。“您的意愿便是指引茔灵前进的灯塔。”

“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需要这样对我了。”李恒宇看着她，似乎有些无奈。

“不！”听到这话，酆茔灵的态度很是激烈，这是她面对李恒宇时，唯一不愿意退让的地方。

“能够时时刻刻看着您，茔灵就已经满足了。恳请您不要连茔灵最后的希望都剥夺了。”

见她强烈抗拒的这副模样，李恒宇也没有办法。

他知道，眼前这位妖艳美丽的病态女子，不论她心底如何高傲地看待其他人，不论她真面目是如何的狡诈残忍。但唯有对他，她会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所有！

将那已经被撕成粉末，唾弃着砸入烂泥中的善良重新捡起，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并努力拼好后再呈现给他。

“那随你吧。”

“谢谢您的成全，恒宇大人。”她继续道谢，因紧张而绷住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就回你房间睡觉吧，时候不早了。再晚，子衿怀疑起来就麻烦了。”李恒宇坐到床上，将被子掀开，显然是打算休息了。

“那茔灵便告退了。”她微微一笑，面对着李恒宇，向着记忆中房间门的方向退去。

“恩。”他点头，忽然，就在酆茔灵即将出去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对了，你动不动就悄悄溜到我房间，在衣柜乱翻，在床上打滚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换下的衣服私自拿去。”

“清欢姐已经说了好几次，放在卫生间里要洗的衣服，偶尔会消失，过一阵子又会回来。”

“她让我跟你说一下，我一直也都没在意。都是些普通的衣物，至于这样吗？”

酆茔灵的脚步顿时停住了，她脸色不变，没有被发现不良行为的慌乱与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