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的外表平平无奇,做工也只能算的上是一般,木质的相框下封存着一张老旧的照片,相框上甚至没有任何的点缀,但那却是他和他的亡妻皋月在生前拍过的最后一张合影。
照片上男人握着女人的手,二人脸上满是温情的笑容,与如今他的形单影只截然形成对比。
五年前,与皋月会在京都地区并列齐名的名顷会会长名顷鹿雄突然对当时皋月会的实际掌权人阿知波皋月公开发起挑战,并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声称皋月会会因为惧怕挑战而不敢予以回应,用这样堪称“卑劣”的手段阻断了皋月会的所有退路。
于是,为了捍卫皋月会的名声,也为了回应当时皋月会众多门徒的期待,阿知波研介在与自己的妻子商量后,公开出面愤然接受了名顷会的挑战。
就连公开赛的时间也很快便定了下来。
可就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身为发起挑战一方的名顷鹿雄突然造访,表示要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与皋月私底下先比一场,而恰好那天他正好有事外出,没能及时回来。
而当他在得到家中佣人的电话得知名顷深夜造访后匆忙赶回家时,在房间里等待他的是手持录音机精神极度不稳定的妻子,以及倒在地上头部大量出血已经死亡多时的名顷鹿雄。
意识到这一切的阿知波研介顿时一切都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主动挑衅他妻子的名顷的错。
所以他即刻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并将名顷鹿雄的尸体藏尸于阿知波会馆的楼阁中。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妻子皋月的杀人行径,在名顷鹿雄遭到录音机爆头的瞬间,飞溅而出的血液有少量附着在了歌牌上。
如果那只是一副普通的歌牌的话他当然不必如此纠结,就算随便找个地方烧了埋了都好,就算证据了结了。
可好死不死的,被沾染上歌牌的血液恰是当时皋月会的镇会之宝,平日里皋月会上上下下甚至于整个歌牌界绝大多数人都将这副歌牌视若珍宝,就算他是会长也不能轻易进行销毁处理。
他本就想将外界的视线从皋月会身上引开,将名顷的“死”转化为“失踪”,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大动作。
就算要搞,也不能以皋月会的身份。
这才有了后续一系列的偷盗以及爆炸事件。
而今天,是他实行自己计划的最后期限。
“请保佑我一切顺利,皋月……”阿知波研介低声喃喃道。
笃、笃、笃。
有人从门外敲响了会长室的大门。
“会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知道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阿知波研介收起了脸上别样的表情,重新恢复到那个永远沉稳睿智的不动产大王。
“出发吧。”
……
……
随着时间的推移,歌牌大赛整体的局面也越发明朗。
在1v1淘汰赛制的筛选下,原本人满为患的比赛道场里仅过了一轮便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再过了三四轮之后,就仅仅只剩下寥寥数人而已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大冈红叶。
作为此次大牌大赛最有希望拔得头筹成为“女王”的选手,她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压力,一路势如破竹全程碾压着杀进了决赛。
而同样冲进决赛的另一匹黑马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便是临时特训了两天连和服都没换,穿着一身打手服就来参加比赛的远山和叶。
当台上的裁判从桌上一大堆比赛经历丰富的选手参赛报名表中好不容易找到标注着远山和叶名字的那张时,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整张报名表上,除了性命、性别、年龄、出生年月和所属高中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尤其是底下履历一栏,大篇幅的空白干净得就好像某工藤姓男子上学时的学习课本一样,白晃晃的大片空白差点晃瞎了裁判的眼睛。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新人都是怪物系列?
不过要是这位裁判提前知道这次比赛的黑马是师从上一任“女王”的话,那大概他也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毕竟这次参赛的选手几乎全部都是来自关西地区各个高中社团的学生,基本都只能算是“爱好者”的级别,平时在学校里也最多就是社团里自己人进行切磋练习,外加上日本高中课业繁重,所以真正能算得上是职业选手估计也就只有大冈红叶这样的。
而和叶虽然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歌牌赛事,但基于在学校里跟未来子经常相互练习,外加上这次得到了来自婆婆的特训真传,实力一下子突飞猛进也算是情理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可能还是她的气势使然。
气吞对手,一击制胜,方为歌牌无二打。
“多谢指教。”
在拿下了决赛之前的最后一轮淘汰赛后,和叶礼貌地与对手相互鞠躬致意。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同样再一次轻而易举战胜对手,取得进入决赛资格的大冈红叶已经起身离席,正欲转身离去,听到身后和叶获胜的消息传来,不由得顿时驻足停下脚步,唇角优雅地微微上扬。
“你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呢小叶子,我还以为你会在进入四强之前就被筛出去,没想到居然能跟我一起进入到决赛,不得不承认你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最终能够成为平次未婚妻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先说好,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噢~”
“那这句话我也原样奉还给你!”
和叶艰难地从地上支撑着站起,脸上挂着一抹倔强的笑。
相比起大冈红叶的气定神闲,此时她的状态可比大冈红叶要狼狈得多,大量的汗水将合气道服的后背完全浸湿。
可即便如此,少女也依然大声道出了自己的恋爱战争宣言。
“听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平次让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