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犹豫着,少见的不知所措起来,四处张望,最后看向了雪之下,像是落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雪之下搓着嘴,表情不怎么好,但察觉到比企谷看过来,马上恢复正常,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绪,对千岛明心道:“千岛老师,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比企谷和由比滨都是我的部员……而您说的快点道歉我觉得不行,一点诚意都没有,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
“那么你准备怎么样?”
千岛明心认真看着雪之下,嘴角微微勾起,气质有些邪魅。
雪之下再次深呼一口气,毫不畏惧的和千岛明心对视,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天,千岛老师你再给我们三天时间,也就是最迟下周一,我会让比企谷找回剑心,化解他和由比滨的矛盾,这是我作为侍奉部部长的义务与责任。”
接着雪之下又看向平冢静,肯定道:“顺便完成平冢老师交于的任务,既然是再招一个人,那么让由比滨回来可以吧?”
平冢静笑了,轻笑道:“当然可以,我也很喜欢由比滨。”
“那就好。”
雪之下雪乃又看向千岛明心,表情严肃的问道:“千岛老师觉得怎么样?”
千岛明心将竹剑抗在肩上,做出街边混混的样子,瞄了眼傻徒弟,再看向雪之下,思索两秒,点了点头:“我同意了,那就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本来就是学生嘛,想那么多干什么?”
比企谷和雪之下走出侍奉部,平冢静将门锁上,最后说道:“好了,在你们找回由比滨或者招到新的人员之前,这扇门不会打开。我们走了,你们两个保重。”
对两人笑眯眯的挥挥手,留下一句「医务室哦~」,千岛明心和平冢静相伴离开了特别大楼。
……
“……你准备怎么叫由比滨回来?”
“这是你的错误,为什么直接问我!”
下午的夕阳从窗户外照进来,在墙上映出两道身影,天边的红霞预示着今天的时光过去大半。
楼道尽头的安全指示灯一直散发着淡淡的萤光,今天的操场并不热闹,没什么声音传上来。
比企谷穿着白色衬衣,双手插在裤兜里,不敢和雪之下对视,很心虚。
“嘛…那什么…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所以拜托你……”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作为部长自然要伸出援手,我也不想让我的社团解散……”
雪之下揉着额头,做出苦恼的样子,可比企谷没看到她眼里浓郁的苦涩和愧疚。
“你知道六月十八日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这和由比滨有关系?”
说起来六月十八日,不就是下周一吗,雪之下和千岛老师承诺的日子。
雪之下抱着胸口道:“应该是由比滨的生日。”
“应该?”
“她的邮箱地址里有0618这几个数字。”
“……你没直接问过吧?”
雪之下移开目光,显然被比企谷说中了。
比企谷笑了:“如此交流能力,令人叹为观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之下这个样子,心情一下好了好多。
叮!——
雪之下怒视比企谷,比企谷心虚的看向窗户外的天空。
“所以,我想为她庆生。”
雪之下说出自己的方法:“哪怕今后由比滨再也不来侍奉部了,我也想认真的为之前的事情表示感谢。”
“……是吗?”
比企谷注视着天边的夕阳,这话里,雪之下已经表明并不保证能让由比滨回来,她真正的目的是向由比滨表示感谢,感谢之前那段时间的陪伴。
雪之下撒谎了。
可对于这谎言,比企谷却没有资格说什么,更没资格纠错,甚至觉得惭愧。
和雪之下比起来,比企谷越发觉得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对不起由比滨。
正如老师所说,没有谁会为了一点点愧疚整天对别人露出笑容。
这里的笑容指的是真正的笑容。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由比滨第一次来侍奉部看到他会那么惊讶,还直接叫出「蹲家」的称呼——如果是其他人,预想到的应该是首先问他是谁?
大概由比滨一直在悄悄关注她,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勇气过来道谢。
“喂,比企谷……”
“嗯?”
雪之下的左手放在胸口前方,眼神躲躲闪闪,犹豫道:“那个……这个……能……能来陪陪我吗?”
“哈???”
……
出校园的路上,千岛明心和平冢静走在一起,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