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拒绝了，顾恒生内心不由得有点开心。但他也清楚这种问题不因为陈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他微微摇头，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他迅速离开。

后面，陈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闪烁。

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情过去，诗怀雅倒也真忍得住，愣是一天都也没来找他。

直到放学时间。

当他背着书包走向自己寝室的时候，他意识到有个人影跟在他后面。都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诗怀雅。

他没有理，只是向前走。直到又来到了昨天那个人特别少的路上，他才转身，道：“有什么事情吗？”

她应该坐上自家的私家轿车离开的，她不该跟着他走过来。她肯定有事情要说，顾恒生能猜到是什么，但他不清楚应该怎么处理。

他没有拒绝的经验，而答应的代价又过于高昂。

诗怀雅低着头，小碎步地走着，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很是紧张。听到顾恒生的问话，她才终于抬起头来，略显茫然地应了一声：“啊？”

顾恒生双手环抱胸前，道：“赶紧说吧。”

两人之间大约十米的距离，宛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个……就是……”

诗怀雅的脸色逐渐不太好看起来，最后，她悠悠然叹了口气：“抱歉，恒生，昨天的事情……”

她喏喏说不出口，昨天的勇气似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恒生感觉有点头疼，他下意识叹了口气，随后道：“你不用太内疚，反正最后也没出什么事儿，不是么？”

这句话是违心的，虽然最后没出什么事情，但好歹他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要说心中对诗怀雅没什么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看到她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算了，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吧。

带着这种想法，顾恒生说完之后，转身离开：“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家吧。”

后面，诗怀雅望着他的背影，满脸的不甘心。

这是她的初恋，第一次，有了喜欢的男生。第一次，也得到了母亲的支持。这两件快乐的事情叠加在一起……

然而她不可能再做什么了，早晨的时候她已经听明白了这一切的后果：如果真的确认早恋，顾恒生很可能会被遣返回国。

在这所保守古旧的贵族学校里，这陈腐的校规就是如此不可撼动。

她的拳头死死了捏了起来，眼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后才终于想通了一样，转身离开。

远处，某棵大树后面，两个女人躲在这里，看着诗怀雅孤单的背影窃窃私语：

“你看看你闺女那个可怜样儿……”

“换你外甥女儿不也一样？早晨说要调她位置，她不是差点掀桌子？”

“你说，你回家之后要是和她说老师不管她早恋的事儿，她会不会信？”

“我觉得不会，她肯定觉得我们在故意坑她的小男生。”

“那活该你闺女追不着人家，反正我是肯定不管她们这些事情了。”

“你好意思说，你家外甥女儿就会信？”

“你等着，看我回去跟小陈说，小陈肯定信。到时候，你家闺女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不信，咱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个八卦的女人窃窃私语，看着自己的后代们慢慢陷入情感苦恼的问题中，她们不由得偷着乐，思绪又不免飘回三十年前，飘回她们当年的青春岁月，那回不去的芳华之中。

……

时间飞逝，又是一个周六的清晨。

起床后的顾恒生揉了揉眼睛，他今天有个预约，要去城东一个商人家里帮他治疗。在治疗的次数逐渐多起来之后，他也慢慢地有了一些名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找不到客户了。

而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更多样化的选择，而比起真正底层的平民，顾恒生现在更愿意多和龙门城中的商人们打交道。

虽然都是一些小商小贩，但毕竟已经是生意人了。他们的手中捏着大量商业上的情报，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总能打听到一点不是那么机密——或者说他们认为没那么机密的。

别忘了顾恒生的第一桶金，那些留学资金是怎么来的。那就是他偷听到了一次商业机密，然后跟在后面捡漏捡来的！

而且，他也想之后，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这个世界的商贾搏一搏！

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和前世完全不同的科技树，但商业模式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地球上的模式极其相似，但又简陋很多——直白点说就是落后，大约之后二十世纪中叶的水平。

赫尔罗斯城一家上市公司总共发行不到十万股，足见这个世界的水平了。

这就给了他很多机会，很多先进的经营模式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让他可以对这个世界的商人们形成降维打击！

当然，这都是未来的计划。现在而言，他还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赚一点可怜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