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顾恒生很有礼貌地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合作伙伴有点多，一些……地位没有那么高的合作伙伴我是不太容易记住的。所以还是想请问一下，您哪位？”

女人开口，刚想说话，可前方，顾恒生陡然面露惊讶：“等等，您不会就是莱茵生命首席执行官吧？不会是您亲自在这里坑害您的研究员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极尽阴阳怪气，让女人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意思。可随后她也意识到顾恒生是在戏弄、嘲讽她，因此，她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怒意：“你这种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顾恒生收敛了笑容，道：“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女人，莱茵生命并不是一个什么体量特别大的企业，也不是什么无可替代的合作伙伴。在维多利亚，比你们更能赚钱的企业多了去了，你们算什么？”

“我们有高科技。”她说，目光之中愤怒之色更甚，“我们的研究足以改变世界，顾恒生，你这个目光短浅满身铜臭味的家伙，你在放弃未来！”

顾恒生笑了笑，对她的诋毁并不生气：“刚才在幻觉之中你创造了阿戈尔的那位教皇的幻影，那么看来你们应该也是认识的。我就问你一件事情：那位教皇的最终下场，你知道吗？”

“你应该知道，我前段时间刚去了一趟阿戈尔的。”

他双手抱胸，身体自然挺立，胸有成竹地望着前方的女人。他自然不急的，在钙质化的削弱下，眼球的力量正以一个更快的速度被轮回绝境剥夺，然后强化到他自己身上。他巴不得再多拖一会儿，所以完全不介意聊聊。

显然，这句话有些击中了女人的软肋。她的脸色连续变化，显然，她的手中是有着大量关于顾恒生的情报的，也知道他最近的阿戈尔之行。她很害怕，因为她最近确实没有接到来自阿戈尔教皇的讯息，而对方显然掌握着比她更多的情报……

而在她的情绪平复之前，顾恒生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失败了，他引以为傲的战争兵器克拉肯被我摧毁了，他的畸变寇涛鱼人部队也不堪一击。现在阿戈尔被战斗修女团全面接管，他已经失去了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说着这些，他的目光继续盯着女人，道：“然而他甚至做得远比你们好，他的实验甚至没有让实验体患上矿石病，还为阿戈尔教会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战斗力。这一切甚至都发生在二十年前，你们做不到，却还在坚持前进，你们最后的下场怕不是要比他更加凄惨。”

“就算这样，你们还要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莱茵生命很重要吗？认为你们手中抓着未来吗？”

说着这些，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接着向前一步，目如雷霆，带着可怕的气势，向戴眼镜的黎博利女人走去。

那个女人完全无法抵抗这股气势，不仅因为顾恒生威势渗人，也因为她自己心虚。她向后退了一步，几乎退到眼睛深处。她本以为自己安全了，可她随后便发现了一个令人惊骇的事实：她现在所处的这个眼球正处于史无前例的虚弱状态，几乎一碰就碎，似乎根本无法为她提供什么实质性的保护！

这让她在顾恒生面前再无任何谈判的资本，只能宛若一只羔羊等待宰割！

“不……”她的信念动摇了，一切事实都在指向那个可怕的猜测。她难以接受，她拒绝接受！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懂变通的人。”顾恒生突然又说道，仿佛围城只围三面的攻城人，让心灵本已沉寂下去的女人，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有了希望，她便不会负隅顽抗，不会鱼死网破，给自己造成更大的损失。但她又有些怀疑，因此只是警惕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我满意的话，也许你们公司还能继续运营下去。”顾恒生道，“你觉得呢？”

她觉得不怎么样，她认为对方在套情报。但接着，顾恒生抛出了一个她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五亿龙门币的投资，当然，不是一次性的，如何？”

终于，她屈服了。

“你问吧。”她说，“如果我知道，我自然会回答。”

顾恒生的嘴角，逐渐有了一丝笑意。

第408节 第404章 教皇的其他合作者

“你的技术来自阿戈尔教会的教皇，对吗？”他如此问道，后者微微摇头，道：“不算这样，起初是一个阿戈尔人和哥伦比亚官方联络了之后，官方需要一个生物科技比较发达的私人企业，然后我才和这些技术有了接触。”

“我并不知道他是那个什么教会的教皇，是你现在告诉了我之后，我才有了这么方面的了解。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个技术狂人，而且好像还有很多其他的合作者……”

其他的合作者？

也就是说，在这片泰拉大地的其他地方，或许他还能遇上和那位阿戈尔教皇有关的人？

“什么时候？”他接着问道。

“大约六年前，那时候我还不是莱茵生命的CEO。”女人想了一下，道，“我不太确定，因为我们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样的一份新技术。之前为了发展，我们也配合过许多来自哥伦比亚官方的项目，但那些大多都夭折了，并没有真的有什么成果。你也知道，官方里面有许多人都特别……异想天开。”

顾恒生难得赞许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在世界各地做生意的时候，也接触过很多……缺乏常识的官方人物。或许是在上位发号施令惯了，他们很多时候做的事情堪称可笑，即便他们的出发点或许真的是为了这个社会好，也是为了底层的民众更好。

“后来，大概是四年前，他向我展示了一些新的技术之后，我们才重视起来，并在这里建立起了新的实验基地。”

她回忆着，和顾恒生解释着当时的情况。顾恒生想了想，道：“那你们这里研究人员的失踪，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它。”

她低下头去，望着这颗恐怖的眼球，道：“这是那位‘教皇’冕下留给我们的工具，可以秘密地清除一些不忠诚，或者潜入实验基地盗取机密的人，也是他和我保持联络的工具。我们也知道这个实验会招来多大的反对，所以留一手保险措施，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不过，这个眼球的自主运转出现了一些问题，而它又绝对不能暴露。不得已，我只能让它杀掉更多的人，以此震慑住那些险些找出它来的人。”

说着，她叹了口气：“塞雷娅真的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也不想杀掉她。但没办法，她今天已经找到了这里，我只能……”

她似乎很是纠结，而顾恒生则是大体捋清楚的事情的脉络。他有些失望，本以为这里能够揪出一个大的阴谋来，没想到居然还是教皇的分支安排，教皇背后到底是什么魑魅魍魉，他现在依旧一无所知……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事情都已经闹到这一步了。”他说，“你准备怎么处理？有预案吗？”

有，当然有，解决方案就是把你们都杀掉就好了。虽然公司肯定会因此度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期，但总比直接没了强。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打不过，而且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下不了手啊！

没办法，女人犹豫了一下，道：“你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吗？”

“当然。”顾恒生点头，“我当然可以。”

“那就只需要牺牲塞雷娅了。”她说，目光逐渐凌厉，“虽然她很优秀，但为了大业，也只能……”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而顾恒生则皱起了眉头：“没有办法保下她吗？”

“没有的。”女人摇头，“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这种事情绝对超出了她容忍的底线，她不可能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