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和煦，赞美之中也充满了真诚的意味，于是让艾雅法拉忍不住脸颊发热：“先生，您……您过誉了。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

顾恒生笑笑，随后，他接着说道：“这个法术，嗯……怎么说呢，它得来的方式有点特殊。我虽然会用，但并不是说就知道其中的原理为何，所以现在的情况就略微有一些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艾雅法拉的表情。然后他就发现，对于他的描述，艾雅法拉虽然惊讶，但似乎也并不是很奇怪：“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没关系，顾先生，您可以使用一下您的法术吗？就让我看一下，我先判断一下它的类别，然后再考虑如何去解析……”

“嗯，可以。”顾恒生颔首，随后看了一眼周围，“您还需要什么仪器之类的，进行辅助吗？还是我们现在就这样，直接开始？”

艾雅法拉想了一下，轻轻点头：“就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我的身上带有辅助解析的法杖。呃，我记得顾先生您描述的时候说，这不是什么破坏性的法术？”

“是的。”顾恒生点头，随后笑道，“那我要来了哦，小姐，请注意。”

说着，他的眼眸之中光芒一闪。在一旁等候着的白面鸮只看到一道绿光闪烁，随后顾恒生和艾雅法拉二人便消失在了面前。

她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在之前的时候，她也曾被顾恒生拉到那个名为“轮回绝境”的空间之中去，亲身体验过一次。她只是站起来，走向橱柜，自然而娴熟地又烧了一壶水，准备过一会儿他们回来之后，给他们泡茶喝。

而此刻，轮回绝境的空间里，顾恒生和艾雅法拉二人刚刚进来。然而，才刚进来，顾恒生的眉头立刻动了一下。随后，带着某种惊讶的表情，他凝望向了艾雅法拉的面庞。

“你是感染者？”他皱起了眉头，随后问道。

在经历了这么多给感染者减缓病情的过程后，他现在对于感染者已经有了一个很敏感的感应。就算在外界的时候他没有判断出来，等拉到了轮回绝境里，对方身上或者体内的源石结晶开始蒸腾，为轮回绝境这个结界空间提供能量，那么他立刻就会有感应，并判断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艾雅法拉吓了一跳，随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对不起先生！我确实是轻症患者，这件事情我本来应该提前告知您的，但之前需要准备的资料太多，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她瑟瑟发抖，心底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自卑。即便对方在描述之中说他研究黑曜石和这个法术都是为了救治矿石病人，可艾雅法拉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说，她也是在学术圈混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人了。

她很清楚，太多人在进行一些禁忌的实验之前，都要打出一些伟光正、政治正确的旗号，可实际上他们对此嗤之以鼻。而在她看来，顾恒生是个商人，救治感染者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太大的利润可图，他肯定也是打着这个名号，然后在其他方面谋求利益的！

上层的大人物们大多更加惜命，而无药可医的矿石病毫无疑问是他们厌恶的，移动的传染源——感染者们——更是他们最讨厌的分子，因此这一刻，艾雅法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578节 第573章 脑电波操纵

不过此刻，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不甘。

可恶，为什么？究竟是哪里暴露了？

我似乎也没有……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但随后，她看到顾恒生向自己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无比虚弱，几乎摇摇欲坠！

这就是顾先生在资料里面描述的，力量被抽走的感觉吗？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念头，随后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热了起来。仿佛有一块碳正在自己的大脑里灼烧，让她的神智都开始变得不清晰。

而后，她感到顾恒生搂住了她的脑袋，并且把手放在了她太阳穴的位置。

“是感染者更好。”她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宛如哄小孩子睡觉一般的温柔，“这样你应该会感觉得更加明显了，关于我如何用这个法术进行治病，以及在这中间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温和得不像话，一瞬间便瓦解了艾雅法拉几乎所有的警戒。她有些愕然，随后重新回想了一边顾恒生研究这个的目的。

解救感染者……他是认真的？

“先生……您……”她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置信。然而，顾恒生的声音依旧带着轻松：“我就是为了治疗感染者而来的，怎么可能会怕呢？”

“倒是你，介意我现在就用这个法术给你进行治疗吗？啊，你的源石结晶的那个位置有点怪异啊，似乎是压迫听觉神经了……你的听力不会受到损伤吗？”

他一口道破了艾雅法拉的症状，让后者微微愕然：“先生您……是医学专业的吗？”

“不是，我是海洋专业的。只不过因为发现了自己能力的特殊性，所以自学了一些医学。”顾恒生道，“所以我说对了？”

“嗯。”艾雅法拉轻轻点头，接着神情略微黯然，“医生说，我大概会在三到五年的时间里，完全失去听力……”

顾恒生拍了拍她的脑袋，感觉心中涌现了一股怜惜：“没事的，只要这个研究出现成果，那么肯定就能好起来的。”

“所以，你介意我现在给你进行救治吗？”

艾雅法拉想了想，抬起头来，对他点头：“先生，请您……开始吧。”

顾恒生露出了一个微笑，接着，他开始微微发力，电磁力涌入艾雅法拉的脑袋。

她于是虚弱不堪地倒在他的怀里，随后感觉自己的脑子在飞速发热，还伴随有微微的钝痛，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往外流。

“疼……先生……”她带着哭腔说道，“轻一点……”

唉？这就受不了了？

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顾恒生不由得暗暗在心底一声叹息，果然，像博卓卡斯替、雪原游击队的战士，还有特蕾西娅、凯尔希那样人物，对于疼痛的忍耐力是远高于常人的。这一点他在莱茵生命给那些重症病患治疗的时候也有发现，只不过那些病患常年忍受矿石病的疼痛，也算是习以为常，加值还有麻醉剂，所以对这些痛楚也更有忍耐力。

但艾雅法拉不一样，她在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只是最近才因为户外考察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上矿石病的。她对于这份疼痛自然没有太大的耐性，于是现在，她趴在顾恒生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要……先生……不要……”她带着哭腔，对顾恒生喊道，“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啊……”

顾恒生不得不停下，而此时，艾雅法拉的眼泪已经在他的胸口濡湿了好大一片了。他微微叹了口气，随后道：“这也算是我这个法术用来治疗矿石病时最大的一个麻烦吧，它往往会伴有剧痛，所以，啊，之前有使用麻醉，所以可能会轻一点。”

艾雅法拉伏在他的胸口，还在不断地抽泣着。半晌之后，她才抽了抽鼻子，道：“先生，您刚才使用的是电流，来催化我体内源石结晶的升华吗？”

“啊，是的。”顾恒生点头，“怎么了？”

“您……对这个的操作大概可以精确到什么程度？”她接着又问道，“如果您真的足够细致的话，或许您可以尝试用电流阻断源石结晶附近位置的脑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