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莉莉现在被发现身为男孩子的事实，看里斯和萝琳的模样，她大概会被生吃吧？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直到离开深海，都不会结束魔女变身的。

脑海中转过这些念头，莉莉装作无奈地摇头，“抱歉，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原因。”

米米璐盯着莉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该不会是个男孩子吧？”

莉莉心中一震，“怎么可能！”

萝琳和里斯都被米米璐的话吸引过来，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莉莉身上，她暗暗发慌，但也知道这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莉莉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可这时候说实话，怎么看都很不妙啊！

心中打鼓，血液流速加快，莉莉却强装镇定。

“我可是魔女，你们见过男孩子的魔女吗？”

身为男孩子的魔女大概就不叫魔女，而是魔男吧。

莉莉的内心也在悲泣，她一直都不想否认自己男孩子的存在，但现在这局面，无论是哭泣的里斯还是她，其实都被艾露算计了。

“也对……”

米米璐的目光从自然魔女饱满的前胸上掠过，作为魔女，她当然可以确定这是真正的胸 部，而不是塞的馒头或者猫。

那里斯变成女孩子的事情，真的只是仪式中出现微妙的差错吗？

或者说，是里斯自己心里想变成女孩子。

成人仪式的祭坛会根据情况选择性别，但如果内心里有特别的渴望，也会对这种选择造成影响。

这也不对，里斯是米米璐看着长大的，虽然魔女的面貌比起里斯和萝琳更幼化，但论及年龄，后面两个加起来还不如米米璐的零头。米米璐很清楚里斯的志向，作为海皇族剩下唯二的希望，里斯尊敬她的父亲，呵护她的妹妹，所以她想要一肩挑起复兴重任，成为下一任统领深海的帝王。

而海皇之位，是不允许女孩子来坐的。

年代和海的儿子那个故事差不多久远的时候，人鱼族还是有女王的，但是有位任性的女王抛弃族群，和陆地上的人类勇者结成夫妇，最终导致海皇人鱼威信大跌，一度沦为深海的笑话。

好在后来的几位继任者励精图治，才将被踩在脚底的尊严捡了起来，让海皇人鱼重新成为深海之主。

从那之后，海皇之位，就不允许女性来坐，生怕再出现奶砸一热就不顾一切的情况。

里斯心里，对于女性的状态是极为排斥的。

不过，米米璐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逆反期这种情况呢？

养崽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你越不想崽去做的事情，他越想尝试，尝到禁果，突破界限之后又后悔莫及。

不对不对，里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

米米璐把这些杂乱的想法全部剔除出去，她仔细想了想，终于找到了可能的原因。

于是，她继续问莉莉，“你知道你承担的诅咒是什么吗？”

“诅咒？”莉莉一脸萌然，嘛玩意儿，话题怎么跳的这么快？

米米璐道：“魔女的诅咒。”

莉莉这才体会到米米璐的意思，魔女是神明遗物的继承者，是升华过的生命，比起普通生灵的存在更加高级，但也承担着普通生灵无力承担的诅咒。

比如塞缪曾经承受的衰老，现在承受的部分感官剥离，这是魔女的宿命。

这些信息，塞缪曾经给莉莉讲过，不过，很尴尬的是——

无论是莉莉自己，还是塞缪，都没有发现莉莉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也可能是时间没到，还没有显现，起码莉莉现在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承担什么诅咒。

看着莉莉的表情，米米璐默默摇头，“看来你是个新人，还不太明白。”

米米璐没再管莉莉，而是走上祭坛，伸手狠狠抽在里斯的胸上。

顿时一阵波涛汹涌，浪头翻滚，米米璐恶狠狠地用手指顶在里斯的额头上，“怎么，变成女孩子的感觉爽吗？”

“米米璐……”萝琳在边上轻声叫唤。

里斯被来了一发弱点攻击，疼痛感让她骤起眉头，但也稍稍从那种绝望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一点。

她抬头看着米米璐，表情委屈可怜，配合女性化之后柔和的脸，很让人心动。

米米璐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变成女孩子，就让你失去所有的希望吗？”

“可是——”里斯还想说什么，却被米米璐直接打断。

“海皇之位以前也有女性坐过，只不过是那些老顽固定下的规矩，你难道不能想办法突破限制吗？”

里斯可怜兮兮的目光又落到莉莉身上，米米璐恨铁不成钢，“也没有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和女孩子恋爱结婚吧？喜欢她就掰弯她啊，反正你长的这么漂亮，奶砸这么大，腿这么长，不就是用来掰弯别人的吗？！”

这种令人震惊的言论让在场的其他三人侧目，就连萝琳也在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米米璐。

银白色头发的魔女毫不羞涩，“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有你们也给我憋着！”

这不算安慰的言论极为犀利，像是一把尖刀戳进里斯的胸膛，把那些昏昧的东西全部割裂，露出一线天光。

全部的阴霾之中，只要打开一丝天光，就能让人重拾希望。

里斯挣扎着站起来，“是了是了，米米璐说的对，我偏偏要用女性之躯坐上海皇宝座，也要用这幅不成器的模样，成为莉莉的恋人，我可是海皇族的希望，怎么能够因为这点小原因就颓废不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