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奥斯有直接观测灵魂的能力，在阿鲁多尔吸收灵魂碎片之后，他的力量恢复了许多，灵魂力量自然也变得更强。

“哦？”歌莉娅也有些兴趣，“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吗？”

老巫妖摇了摇头，“看不清那个灵魂的本体，但是它力量不弱。”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不出手，其实这个王女也不会有事？”莉莉问道。

“并非如此。”菲力奥斯道，“这个小姑娘似乎并不能掌控那个寄宿体的力量，她本人的灵魂依旧孱弱，而且脆弱的像是风中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灵魂寄宿体为什么没有直接吞噬她的灵魂。”

丹体内的两个灵魂力量差距很大，可以说，丹所谓的天生诅咒，就是被这个灵魂影响的。和莉莉体内的魔女力量不同，丹体内的灵魂不光具备力量，还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而且这个意识似乎并未和丹达成共识。

“你说的研究，又是什么意思？”巫女突然问道。

巫妖微笑，“像她这样天生双魂的人非常稀有，如果破解她灵魂里的奥秘，或许对吾主的恢复有帮助。”

事情涉及到莉莉，歌莉娅和绮罗便默许了老巫妖的说法。

莉莉却微微皱眉：“你的研究会伤害到丹吗？”

“我会尽量采用温和一些的方法。”菲力奥斯道。

在歌莉娅她们这边集合商议事情的时候，丹的马车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这辆马车内部空间很大，前后被帘子隔开，分成了两个部分，侍女玛丽睡在前面的空间，后方更开阔更舒适的环境则留给了丹。

夜色深邃，今天的夜空上没什么星星，丹抱着膝盖，微眯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或许是之前遇袭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另外的原因。

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苍老而嘶哑，“那几个佣兵里，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

丹对这声音毫不陌生，她沉默不语，并不理会。

“她们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存在，才决定接下你的任务，你要小心。”那声音继续道。

丹抬了抬眼皮，“你不是说连圣光教派的主教都无法发现你的踪迹，那几个人居然可以？”

“圣光教派的主教未必擅长灵魂力量，所以他们发现不了我，但那几个人不同，那个绿发的和那个紫发的，都能御使灵魂力量。”

丹微微一笑，“也就是说，我可以让她们帮我消灭你。”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那我们就会一起被消灭。”

“我觉得我不算亏。”丹平静道。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你准备放弃复仇吗？”

“从来就没有什么复仇，我并不憎恨那个男人，他的选择是正常的。”丹慢慢说道。

“你总是这样假装大度，如果你真的放弃了仇恨，为什么我还存在？！”那声音开始扭曲，“你只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你只是在假装自己不恨，你只是在伤害自己——”

“放弃吧，就算是这样善良的你，他也不会接纳，为什么不向他展示你的力量！”

丹闭上眼睛，“你又开始了。”

“我是在为你好。”

“如果真的为我好，就请你离开我的身体。”

“是你的潜意识在挽留我，不然我早就离开了。”

“又是这套说辞，我还真不知道是我的哪个潜意识让你留下。”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闭嘴吧，让我安心睡个好觉。”丹冷声道。

那声音慢慢消退，只是隐约说了一句。

“小心那些豺狗，它们盯上你了……”

丹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躺下，睡了过去。

无数个夜晚，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第695节 第五章 危险的序章

山脚下的空气还不错，天蒙蒙亮的时候，歌莉娅的生物钟将她叫醒。

对于习惯了早起的她来说，这个时间正好。

莉莉和她在一个帐篷，不过两人都穿着睡衣，而且缩在不同的被窝。

那天晚上和那天早上过后，食髓知味的歌莉娅不止一次想再度品尝那种美妙的滋味，但是每次都被莉莉拒绝，而且之前相拥而睡的福利也没有了。

歌莉娅知道莉莉是在害羞，但还是有点难受。她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反正她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了，总有一天是要睡到一张床上去的。

离开采佩城，歌莉娅和莉莉的情绪是不同的。

歌莉娅远离了艾莉婕，她知道这位公主那激烈的感情需要冷处理，等过一段时间，她说不定就想通了。

莉莉则有些伤感，小娅是生命之树的树灵，无法离开本体太远，所以是带不走的，临走前她好好陪小娅玩了几天，离别之时还是流下了眼泪。

精灵族会照顾好小娅，毕竟她是他们的新圣树，但莉莉还是想着多抽时间去看看她，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女儿”。

两人醒来，都看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