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妖哼了一声，“情报倒是做的可以，就是没长眼睛。”

她打了个响指，黑衣人头领双眼突然圆睁，七窍中流出血液，身上有一道灰色光芒飞出，汇入了缇丽的身体。

不光是他，之前死去的那些人，身上都飞出一道微薄的灰色光芒，汇聚到了缇丽身上。

老巫妖的灵魂也在吸收了这些力量之后，稍微凝实了那么一丢丢。

老巫妖准备去叫醒盾战士克拉，让他来清理这些尸体，红裙黑发的巫女从旁边走了出来。

她看着巫妖：“你在吸收那些人的灵魂？这就是你主动请战的原因？”

“缇丽”耸肩，“他们都是与吾主为敌的人，吸收他们的灵魂力量有何不可？”

“莉莉知道你这么做吗？”绮罗道。

老巫妖道：“吾主若是问起，我自然会说。”

也就是说，如果莉莉不问，他并不会主动坦白。

“你到底对莉莉隐瞒了多少事情？”巫女逼近，手里的灵力长弓已经显化。

“调理灵魂的事情，莉莉心魔的事情，偷偷研究活死人怪物的事情——是不是只要莉莉不问，你就不会说出来？！”

长弓上搭着蓝色的灵力箭矢，巫女的头发朝后飘起，目光灼然。

巫妖叹了口气，“你都知道？”

绮罗道：“八尺镜最基础的功效，就是映照内心，平定心魔。”

诗罗化作了菲力奥斯的心魔，而菲力奥斯又借着主仆之间的灵魂契约，把心魔转移到了莉莉身上，如果不是绮罗手持八尺镜，她也不会发现这种异常。

一旦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便会顺着线索关注其他的问题，然后绮罗便发现了菲力奥斯的不对劲之处。

他传授给莉莉的灵魂法术确实有效，但如果没有圣树加拉尔的帮助，单靠莉莉自己，不知要多久才能完成灵魂的分区整理；在采佩城的事件过去之后，他偷偷藏了一具怪物的尸体，试图研究怪物的秘密；在碰到丹的时候，他直言对丹的灵魂状态感兴趣，希望能加以研究……

这些本来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作为灵魂仆从，菲力奥斯却选择对莉莉隐瞒一些事情，这便有些蹊跷了。所以这些日子，绮罗经常待在老巫妖身边，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些变化都是巫妖在阿鲁多尔吸收了灵魂碎片之后开始的，绮罗的箭矢对准了老巫妖，声音冰冷，“我不会允许你伤害莉莉她们的。”

老巫妖长叹一声，“你是个善良的巫女，我本以为你对杀人没兴趣的，没想到你会出来查看……”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尝试摆脱灵魂契约。”菲力奥斯直接承认。

巫女的手指将要松开弓弦，老巫妖飞快说道：“但是我失败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惊慌，”

“你们不太清楚，在阿鲁多尔吸收的那两块灵魂碎片中，有一片是我的主体。”菲力奥斯说道，“通过那块主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力量也得到了增强。”

“我也有想要去完成的事情，所以尝试解除和吾主的灵魂契约也很正常吧？如果有选择，谁愿意成为她人的仆从？更何况，我以前是个男人啊，现在却被迫用这个身躯活着，当然要寻求改变之道。”

巫妖本来就是玩弄灵魂契约的老手，菲力奥斯所做的事情都避开了主仆契约的限制，就算是那个心魔，那也是实打实的力量传输，不会被判定为伤害。

“你是在利用莉莉对你的尊重和信任。”绮罗说道。

“是，吾主是个好孩子。”菲力奥斯道：“虽然有主仆契约，但她几乎从未入侵我的思想，有这样的主人，我应该满足的。”

“既然你都承认心怀不轨了，难道不怕我杀了你，或者告诉莉莉吗？”巫女道。

巫妖摇头，“不怕。因为这个灵魂契约根本无法突破，我所做的尝试都是无用功，只要契约还生效，吾主没必要放弃我。”

菲力奥斯的内心也在感慨，那个最古之魔女果然是个怪物，借助灵魂碎片签订的主仆契约却能限制整个灵魂，这中间的奥秘，就算是浸淫灵魂力量多年的他也无法参透。

“我本来打算就这样掩藏过去，当做无事发生过的，既然被你发现了，也只好坦白。”菲力奥斯道。

绮罗呼出一口气，松开手指，灵力箭矢擦着巫妖的头发飞了过去，她警告道：“你最好还是安分点，若是再有这种事情，我会先动手杀了你的。”

“是。”巫妖答道，“我以灵魂起誓，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数度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菲力奥斯基本已经认命。仆从就仆从吧，跟着这个主人，应该也不会混的太惨。

见过从神，见过天使，见过恶魔，见过魔神，见过东境的高手，见过疑似邪神爪牙的怪物……莉莉主人虽然只有十几岁，经历却比那些几百岁的怪物丰富多了。

“最好如此。”绮罗收起长弓，洒下几个纸片，这些纸片顿时变成了一个个苍白的人形。巫女吩咐道：“去把尸体收拾埋葬。”

纸人们弯了弯身体，向周围散去。

“东境的术法真神奇。”菲力奥斯赞叹道。

“我们这边遇袭，莉莉她们那边恐怕也不安全。”绮罗道。

“没事的。”巫妖却不以为意，“以吾主现在的力量，这个城市有谁能伤到她？”

绮罗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房。

“等等——”老巫妖却突然喊住她，绮罗回头，在巫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晕。

“还有什么事情？”

“我是想咨询一下，女人的那个来了该怎么处理。”老巫妖指了指自己，“毕竟是女性的躯体，这几天到时候了，我试着多穿了两条胖次，但是好像没用……”

女精灵的潮汛周期比人类要长，菲力奥斯也没这种经验。

巫女扶额，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脸色微红的“缇丽”，摇了摇头，“算了，你来我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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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达并不知道玫瑰庄园里发生的事情，他估摸着按照曜日的能力，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此时应该已经绑回来，送到他的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