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不解的说道，不清楚聂教授为什么这么的迟疑。

“我们需要五十亿到七十亿的经费来进行一场实验，单位是美金，换算成为RMB的话，最多要花到五百亿。并且，这个实验不会有任何经济性的产出。”

聂教授这个时候说道。

尖端科学研究对于国家而言其过程比结果，在过程之中得到的副产物将会起到推进人类文明科技的作用。有的时候反倒是结果会没啥用。至少就当下而言没啥用。

但接下来聂教授要做的这个实验没有经济性的副产物产出，是纯粹的烧钱。

“可行性实验吗？但是你们不应该已经做过了吗？”

苏萌很懵逼，但是胖橘猜测出了聂教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可行性研究。

但是，按照胖橘对T7研究所的了解，全息装置的可行性研究应该在十五年前就完成了。至于说方式？很简单，用数学模型算出来，数学是这个世界最好用的工具，也是通往真理的捷径。

为什么聂教授他们敢这么拼？就是因为十五年前数位顶级数学家用自己的全部进行了一场旷世演算，演算的结果就是聂教授他们在研究的东西。而那些数学家其中大部分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永远的沉睡。

用数学提前证明理论可行，然后再用穷举法去证明实际可行。T7研究所的大部分核心成员除了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以外，也是为了证明那些数学家的想法没有错。

只要是正确的数学模型，那算出来的结果一定是正确的，但是现实还需要实际去证明，而聂教授他们在做的就算在进行最后一步的求证。

“我们对那一套算法进行了纠正，发现了五处错误。虽然结果一样，但是纠正之后必须进行二次实验来证明可行。而我们目前估算出来的是，五十亿美金到七十亿美金左右。”

聂教授说道，其实对那一套算法进行修正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那些数学家是可敬的，但是时代限制了他们。他们的核心思想没有错，但是在小的算法上出现了错误。

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以为颅内传输方案是颅外传输方案的降级版，这个错误一直到前阵子苏萌来，才被步妙涵提醒道。

其实，这个也不是错误，而是另外一个思路，没有被计算进原本数学模型之中的一个思路。按照原本的思路，从颅内走向颅外，需要至少十年和两千亿以上的投资。而如果聂教授他们对数学模型进行的这一次修正正确的话，那这个时间会被降低至五年！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切顺利的话，五年之内他们有把握开始超大功率信号塔的建设和试点城市的选择。

当然，这是一场豪赌，一般资本家甚至一些国家都难做出的抉择。有可能花费近五百亿连个屁都没有得到，就算成功了，他们也只得到了一句话，这个方案可行，然后没了。

对于学术界来说意义重大，可对于国家和资本来说，恐怕会元气大伤。

聂教授说完之后，另外一个核心研究员详细的和胖橘解释了一下。听的胖橘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因为她听出来了，上一次来研究所真的出事了！

聂教授他们的研究方案是一条非常曲折的道路，先要证明颅内传输方案的可行性，然后进行小规模的实验，之后开启颅外传输研究，再证明其可行性，然后进行便捷化研究，最后推行。

而聂教授他们目前处在的地方是探索颅外传输研究的所有雷点，也就是刚刚起步。距离成功至少还有十五年以上的路要走。

而现在聂教授他们选择的方案不一样，如果搞清楚了雷点，可能两三年之内可以就完成。就算加上探索领域空白之内的东西，可能也只要五六年。

直接缩短了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

“你身边的人运气都这么牛逼吗？”

胖橘无语的小声吐槽了一句。

刚才通过聂教授他们的话，她也听出来了，做出这个关键提醒的不是苏萌，而是步妙涵！

要不是测过了，知道步妙涵不是文明启迪级别的天才的话，她恐怕要当场发飙了。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苏萌没出问题，结果步妙涵那边出问题了。

其实，胖橘不知道的是，聂教授那么会进展那么快，还要归功于她和苏萌砍掉了那么多项目，让研究所的核心成员可以沉下心来，去研究颅外传输方案的可行性，并且着手数学模型的修改。

要是有那么多额外的商业项目牵着的话，那这个数学模型的修改工作可能要晚两到三个月甚至更久。

“无论成功与否，都必定会有至少三十亿美金打水漂是吧？”

其实对于那老教授说的那么多苏萌没听进去多少，但她还是听懂了几句话，比如说只要做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必定会有打底三十亿的资金打水漂。

“你闭嘴吧，交给专业人士。”

胖橘撇了一眼苏萌，是有三十亿会打水漂，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接受。鬼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意外，万一这个任务失败的话，那这边可行性实验再成功一下，是要出大事的！

“专业个屁，这种事情还要思考吗？聂爷爷，你们放手去做吧！”

苏萌满脸认真的看着聂教授说道。

“...”

胖橘听到苏萌的话以后不由得捂住了额头。

嗯，头疼，非常的头疼。这五十亿话出去虽然可以给任务带来更大的容错空间，但是却牺牲了以后的可操作性。

“怎么了，我做错了吗？”

苏萌在说完之后，看到满脸头疼的胖橘以后愣了一下。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打底三十亿，最高五十亿，只要花出去了就可以给任务的资金选项更多的可操作空间，怎么想都没错啊！

“你开心就好，反正这一次任务稳的一匹。”

胖橘此时已经不想说话了。

聂教授那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出了胖橘想要阻止。哪怕苏萌有钱，可至少三十亿的零回报投资风险还是太大了。证明成功了还有意义，一旦证明失败，那就等于把那么多钱拉去火电厂烧掉。做出这种抉择真的太难了。

但是，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苏萌只在乎成功，而不在乎付出。哪怕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苏萌依旧没有任何思考的就同意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聂教授内心的一个想法，那就是将研究所托付给苏萌。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他剩下的时间不够了，他看不到超大型信号发射塔被立起的那天，他也看不到全息技术在华国大地之上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但是，科学最重要的就是传承，不只是知识，还有意志。他的知识已经通过各种手段保留了下来，用来给未来在通往真理的道路上，为后辈们点亮前进的方向。而他的意志聂教授希望由步妙涵和苏萌一同继承。

步妙涵将会成为未来T7研究所大体研究方向的掌舵者，而苏萌则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作为一个领袖，她不一定要懂技术，但是她一定可以看到那个更加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