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家伙应该没有强到伤到你吧。”
“不小心被暗算了一下。”尤莉解释道:“而且只野芽衣子也在这里,我不太方便用全力。”
“真是的……太不小心了。”章瑜从椅子上做起来,然后披上外套,打算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干什么?”
“找场子。”都被打上门了,难道还要忍着吗?
敢把手伸过来的话,那就做好被剁下来的准备。
ps:凶手:生气了?
章瑜:去死吧!
第八章 过去(上)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在这闷热的夏夜中,连吵闹的蝉都渐渐停下了喧嚣的歌声,在睡梦的呓语中,用后腿轻轻摆弄着自己的乐器。
晦暗的星光如丝般自天际垂落,这景象固然柔美,却无法照亮这无边无际的黑暗,看着这钢铁般冰冷的大地,便是漫天的繁星,也只能在云中哀然叹息。
咔哒,星馆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鬼魅般纤细的身影从门缝中走出来,虽然看不清脸庞,但是从她那挺翘的身姿来看,像是一位女性。
这么晚了,她出来做什么?谁知道呢。
尽管没有光亮,但是这个身影并没有被颠簸的山路所难倒,比起一般的男性还要灵活几分的身姿让她很快就离开了星馆的附近,朝着远山走去。
“哟,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啊?”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惊扰了这个人,她下意识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晚上好。”站在大石头上,用一看就知道花了很长时间摆出来的高逼格姿势俯视着她的,是本书的萌物(划掉)主角,章瑜酱(无误)。
“原来是你啊,我才想要问,你这么晚不睡是在做什么呢。”被章瑜拿着的手电筒一照,我们这才能看清楚那个身影的真身。
缠着绷带的脸,沙哑的声音,在盛夏也不脱下的风衣,不正是张家的长女,张兰吗?
听到兰的质问,章瑜笑了笑说道:“嗯……有人打了我的人,过来给她出气。”
“是吗?那你们的关系可真不错。”
“不敢当,好歹是自己人,当然要多向着点了,你说是吧。”章瑜看着兰,但不知为何,嘴里吐出的称呼却是另外一个人:“温涵小姐。”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在听到章瑜的称呼后,“兰”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出来,声音从沙哑的拉锯声变成了少女银铃般的嗓音。
“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缠着一脸绷带实在是很难受。”温涵伸手把脸上的绷带一扯,露出了那张美丽的脸,本来温婉的美人之相,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就像是啜饮着处女之血的吸血鬼一般邪恶妖艳。
“严格来说,你并不是温涵小姐吧,真正的温涵小姐莫非已经死在火灾中了?”
“那倒没有,我是在那之后才抢走她身体的,兰大小姐不小心解开了我的封印,而温涵那个女人鬼迷心窍地把我寄宿的宝石偷回了家里,正好我需要一具身体,那这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呢。”
不作就不会死,要不是因为温涵手脚不干净,也就不会落到这种死了还被人抢走身体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我应该叫你什么好?”
“就叫温涵吧,我被封印了那么久,原来叫什么名字已经忘记了。”
温涵活了多久呢?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尽管对于神话生物来说,哪怕是人类史也不算长,但对于一个曾为人类的家伙来说,百年的时间就足够她忘记一切了。
没错,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神话生物,或者说,在很久以前,她不是。
大概是在民国的时候吧,那时候,清朝已经覆灭,中国的大门被炮火所开,海边的港口里停上了洋人的船,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一股脑地涌入了人们的脑袋,外来的文化冲击着清朝最后的陈旧,有些人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还能那样活,路还能那样走,衣服还能那样穿。
群魔乱舞的上海,旗袍与补丁共处此城,上流人士注重的不是国之大事,而是沉迷于奢侈享受,纸醉金迷地活着。
在这样的城市中,有一个女人,生于名门,不苦于生计,每天都过着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生活。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就是,那个女人不仅身价不菲,而且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每一位青年人都想一亲芳泽,楼下的垃圾箱里一半都是求爱者的信,但这些都没能打动那个女人的心,因为连这个女人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美了。
每天,这个女人都会站在镜子前,如纳喀索斯般沉醉于美貌难以自拔,不仅如此,她连自己的仆人都要求一定要拥有过人的美貌,一旦她们的脸上长出了皱纹,就无情地赶走她们。
但是有一天,她老了。
那天早上,她如往常般赤身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美貌,可是突然,她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皱起来了!
何等可怕的事!
自己居然也会老!
这苍天竟有魄力舍弃这般美貌容颜,让其如残花般憔悴!
不识颜色的东西!
不管她再怎样唾骂,老天爷也不会网开一面,为了挽留自己的美貌,这个女人做了所有她所能做的事,从服下奇奇怪怪的养颜药到啜饮处女之血,不管是多么讨厌的方法她都试过了,可惜没有一点作用,两鬓的碎发已经发白,皱纹如同恶心的虫子一般爬上额头,女人不得不承认,她失败了。
所以她决定去死。
很奇怪吗?并不,与其丑陋地活着,她宁可如樱花般在最灿烂的年华凋零。
“听说,你在寻找驻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