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会儿后，两人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

就像章瑜刚才说的，现在还不能算彻底结束，与其浪费时间温存一会儿，不如干点实在的事。

“阿瑜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尤莉还是不信章瑜的计划有那么简单，之前可能是担心消息泄露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应该没关系了吧？

“不知道。”

“都到现在了还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章瑜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道：“就像你所猜测的，我之前的确还有暗中的计划，但是我这次要瞒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因此我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删掉了脑子里的记忆，然后再开始灵魂切除的……”

“你猜不出来自己想要做什么吗？”尤莉怀疑的看着章瑜。

“你太想当然了，人的思想可是每分每秒都会变化的，我能确定的就只有，计划和我们之前没有使用的愿望有很大的关系，话说尤莉你不介意我擅自用了你的愿望吧？”

尤莉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她弹了一下章瑜的脑门，不爽地说：“假如我能许愿的话，我一定会许愿让你消停一点。”

“我也不是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活啊……”章瑜苦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辩驳。

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吸引了章瑜的注意。

听到声音的章瑜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这么快就来了啊！”

“什么？”

“有讨厌的东西来了。”

随着章瑜的声音，草丛里钻出来一堆古怪的怪物。

有些是被狰狞的骨骼包裹起来的兽形，有些是沥青一样的粘液怪，有些像是融合怪一样……他们每一个的相貌都不相同，但是这些家伙却给了尤莉相同的感觉。

“这是什么？不是幻梦境的生物吧？”

“这些家伙就是我的灵魂碎渣混合一之本能所生出来的怪物——斗争程序。”

ps：明天就是最后一个实验了！

第七章 恶念章瑜的诞生

巳氏集团的机房中一个人都没有，硕大的空间里只回响着机器运转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嘈杂，但不知为何，这种单一的运转声反而会让人有一种烦闷孤寂感，直到章瑜兔开门的声音响起，这份有些可怕“寂静”才终于被打破了。

“我回来了。”

显示屏打开，露出了章瑜的脸，没有慰问一下幸苦跑腿的章瑜兔，直说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最后的切除就要开始了，过来帮忙吧。”

“这么快？你急什么啊！”

只要章瑜一日不把切那最后一刀，那么恶念章瑜就一日不会诞生，既然如此，多准备一会儿有什么不好，准备和计划是永远不嫌多的。

“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完了，再拖延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优势，而且我早就把计划从脑子里删除掉了，现在就算想修改也不知从何下手了。”章瑜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情，有一部分自己可以提前见到尤莉，这让他相当嫉妒：“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好吧，随你。”章瑜兔把外套一丢，然后从机箱上拉出一个U盘接口一样的东西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接着，他就像是被吸管吸走的水一样，被吸进了接口中。

其他部位的灵魂是在章瑜把自己转化为数据后再切下来的，天生就能在现实与数据之间相互转化，而章瑜兔的诞生比其他部分要早的多，想要进入网路就需要特殊的算法进行再编，这对章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用户体验能有多好就不要奢望了。

七八秒后，同一个屏幕中出现了两个章瑜。

其中一个，也就是章瑜兔，他伸了一个大大拦腰，像是落枕了一样揉着脖子，表情非常不痛快地说：“你就不能稍微改进一下算法吗？每次进来都很难受啊！”

那种被塞进水管的紧迫感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估计只有抖M会喜欢这种算法吧。

“可以用就行了。”实用派章瑜不理解享乐派章瑜的想法，他也没打算去理解，都是（真）自己人，不需要客气。

章瑜兔的额头上暴起青筋，他每次都能准确踩中别人的雷点，而章瑜每次都能踩住他的雷点：“你小心我把你卖了啊，现在知道你计划的可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章瑜兔的诞生是一个偶然，不过这个偶然倒成了章瑜最后的保险。

早就和恶念章瑜分离的他反而成了计划顺利进行的担保人，要是章瑜兔明知计划出了问题却视而不见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卖了我？”章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露出了不知道是对着谁的讥讽笑容：“虽然你是我灵魂上的‘有毒物质’，可是说到底，你和我都是章瑜，永远都是章瑜。”

“你才是有毒物质呢。”章瑜兔翻了个白眼，然后乖乖按照章瑜的指令开始操纵分离程序对章瑜的灵魂下刀。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章瑜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这次也是有惊无险。

灵魂中的一之本能无法分辨出那部分灵魂才是本体，在章瑜的压制下，它无法扩散到所有的灵魂中去，只能窝成一个小球，在两半灵魂中徘徊。

“准备好了吗？最后一点了。”章瑜兔深吸一口气，这刀一下，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尽管准备了不少预案，可他还是有些紧张。

“没关系，动手吧。”或许是因为把紧张和犹豫都分给了章瑜兔的缘故吧，章瑜倒是很冷静，冷静地看了章瑜兔一眼，让他安心动手。

“这可是你说的。”章瑜兔把程序运转到最高，灵魂像是分裂的细胞一样分成两块，一块发着很淡冷的蓝光，而另一块在一瞬间就被一种一看就让人感到绝望的灰色所占据。

“去死！”那块被一之本能污染的灵魂刚被分离的瞬间就化为了一个长着赫眼的章瑜，骇然攻向有些萎靡的章瑜。

可惜章瑜早就准备，数道数据流变成的屏障挡住了恶念章瑜的攻击。

章瑜兔也立刻拦在了恶念章瑜的面前，一点也不惊讶地说道：“你果然早就诞生了啊。”

在数个猜想中，最期待的一个就是刚分离的恶念章瑜会像那些斗争程序一样，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理智。

而最有可能的猜想就是恶念章瑜的理智其实早就诞生了，只不过初生的他还无法压制住太大的灵魂，所以一直切到正好合适以后，他才真正诞生了出来。

“我倒是要谢谢你了，要是你够魄力的话，我还未必能诞生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