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者一样,既然会被圣杯选中,也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愿望。”
我的愿望吗?
卫宫士郎沉默着低下头,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金钱、权力、地位……这些都可以被圣杯轻易达成,但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亦或者就像普通的魔术师一样,祈求达到魔力的根源?
可他只是个半吊子,这样的愿望,他还是从远坂那里听到的,自然和他不可能挂的上号。
那就只有,成为‘正义的伙伴’了!
这大概就是他的愿望,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哽咽住了,讲不出来。
这不是应该托付给圣杯的愿望,他知道这个事实。
他一直在怀疑着,圣杯是否真的具有实现一切愿望的可能性,按理说这样超出常理的东西,并不该存在才对。
可是从者的存在,一次次的动摇着他的内心。
那种级别的战斗冲突,根本就不是‘人’能够企及的高度。
可是如果他赢了呢,哪怕只是如果,又该许下什么样的愿望呢?
让自己变成‘正义的伙伴’?
这肯定是不行的,这相当于把过于的一切努力舍弃,会许下这样的愿望的他,到底是不是卫宫士郎也还两说。
过程是很重要的,如果跳过这个过程达成的‘正义的伙伴’,还能算正义的伙伴吗?
如果没有人来问他,他自然是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的。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圣杯,他只是想要阻止其他人获得圣杯。
他只是不想要十年前的灾难再次上演。
这大概算是没有愿望才对。
“需要思考这么久的你,作为御主来说,也太不合格了。”
立香无奈的说道。
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活得宛如一个机器,这样的家伙,竟然就是这个世界的‘卫宫’啊。
怪不得那个Archer,竟然一副想要掐死过去的自己的样子。
“你已经失去了Saber,没有作为赌徒的资本,不如就这样离开吧——离开冬木这个是非之地。”
这是忠告。
就连卫宫立香,也没有继续赢下去的余韵了,那个能够释放出压制乖离剑的宝具的、未知从者,就是心头大患。
包括那个黑泥,都不是能够简单处理的东西。
必须想办法做些什么,坐以待毙的话,结果就有可能,往其他的方向偏移。
哪怕做的一切会加快失败,她也不想这样慢性死亡。
卫宫士郎没有身为弱者的觉悟,也没有其他反抗的手段。
就这么逃走的话,也许反倒是不错的选择。
名为卫宫立香的少女,和他是不同的,这一次的卫宫士郎连来自‘未来的自己’的援助都没有,只是个半吊子的弱小魔术师罢了。
握紧拳头,少年低着脑袋。
眼前闪过一幕幕的景象,耳边是昨日坠落的极光中,冬木市的人们的惨叫声。
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这是战争,哪怕仅仅只有两位数的人参战。
从者一人即为军队!
“言尽于此,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想法,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
“有人在等你,你还有机会拯救她……”
摇了摇头,立香站起身来。
头发宛如盛开的紫罗兰,间桐樱的身影在眼前浮现。
“我不能逃走。”
烦躁的心忽然冷静了下来,脸色挣扎着,卫宫士郎吐出了一口气。
表情有些怪异,似是笑却又像是有些扭曲。
没有理会卫宫士郎是否想到,又是否理解了她的意思,立香只是作为过来人给了个忠告。
圣杯战争是残酷的,哪怕具体的举办形式不同,它也带有战争这个词汇。
从者的存在和军阵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未知的对手,不明的前路,以残躯不断地向前探索着,企图把握住那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