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找到梦魇导师，事情也还不算完，自己还要找到能威胁他的致命弱点。

“我有印象的地方。”

就在这时，雪莉站住了，沉默半晌，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沈先生......我的记忆，难道都是假的么？”

她已经渐渐地猜到且接受了真相。

沈弈沉默了，他也说不好对方的记忆里，哪些东西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假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完全是。”

“至少，你在咖啡厅的这段时间里，每一次和我的交流，喝掉的每一杯咖啡，都是毋庸置疑的真实。”

“你不是虚假的。”

第156节 第一百五十三章 梦幻泡影

沈弈陪伴雪莉在贝兰德走了非常多的地方。

两人最先去了雪莉的“家”，在那里发现了符合她印象中的事物，但是却没有见到她记忆里模糊了的父母。

“怎么会......”

雪莉脸色很糟糕，显得非常失落。

沈弈不得不开启“光芒”注入正能量，让她不至于精神崩溃。

接着，他们又在城市里走了好几个位置，有的地方符合雪莉记忆，真实存在的地点。

但是他们大部分来到地方，却都并非真正的现实，而只是来自于雪莉脑海中遭扭曲的记忆。

雪莉一路上越来越沉默。

沈弈平静地跟随着她，两人如此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夜幕降临。

这天即将过去。

终于，两人来到中央广场。

雪莉坐在了满是雪花的长椅上，望着自己的一双白色手套......记忆里，这双手套是妈妈在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但雪莉明白了，或许，自己从未有过母亲。

她哽咽地问道：“沈先生，我到底......是谁？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弈平静地站在身后，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说道：“你其实并不是人类，而是从梦境中诞生的生命。”

他开口说出真相，雪莉的身影瞬间变得有点扭曲，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

“不是......人类？”

雪莉茫然地望着天空中，已经对自己的存在产生巨大疑问。

是的，你的过去大多数只是梦境，他人的梦境......无数人的梦境拼接成了你。

沈弈开启“光芒”稳定她，继续说道：“但你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而我和你认识的这半年多的时间，也都是真实的‘纽带’，你绝对不是虚假的存在。”

雪莉原本有些扭曲的身影，重新开始固化，消散的危险因为真实的“纽带”而终止。

她倒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沈先生，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想帮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弈摇了摇头，虽然两人相识半年多，但现在的他却有第一次认识雪莉的感觉。

她看起来很无助，却又坚强了起来，没有完全崩溃。

“嗯，我只是感觉很迷茫，原来自己活在虚假的过去里，很多事情都是假的......”

雪莉说着说着流下眼泪，说道：“原来，我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亲人。”

沈弈陷入沉默，说道：“我见过和你一样失去了过去的人，还有，同样失去了父母的人。”

“每个人都很痛苦，但他们还是背负着过去，走了出来，没有谁能完全摆脱过去，但也不会一直沉湎，而是鼓起勇气面对现实。”

艾娜，苏翎，克莉丝，乔治，还有自己......沈弈突然想到，原来大家都是再也回不去父母身边的人。

说起来，最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缇娜了。

她在为期末考试的事情忙碌吧。

或许，这样也好。

“原来是这样。”

雪莉突然破涕为笑，说道：“谢谢，沈先生，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能陪我走到这里，就算只有这些是真实的也已经够了。”

“沈先生，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诞生的？”

为了一个可以预期的灾难，而你就是被制造出来，将引发这场灾难的源头。

沈弈还是没有把真相完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