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即便这个问题听起来极为突兀，但是曜子依旧理解了和也想要表达的东西。

她的语气听起来完全像是在等待和也夸奖的样子，至于后者那愈发不善起来的目光，则被完全无视了。

“别这么凶嘛……和纱那个孩子也该长大一些了。”

“至少在这之前，曜子先把姐姐教得聪明一些吧……那副笨蛋样子，除了白给之外还能干什么？”

刚才的问题只不过是和也的一点怀疑而已，但现在他是真的变得苦恼了起来，显然，眼前的女人用来表达对女儿的“爱”的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粗暴。

“反正结果都一样，倒是和君你一直护着她，她才会永远是这副样子。”

曜子似乎对和也的看法并不认同，就连对和纱的教育方式也极为别致。

“所以我才说……为什么明明是曜子的女儿，姐姐的性格却跟阳子一样……”

和也轻轻地揉着眉心，刚刚放松下来一点的心情再度变得糟糕起来。

“不是哦，和纱的性格像我。”

先前，曜子从来都没有否定过和也对“性格”这个问题的判断，此时她的答案委实让和也有些困惑。

“和纱的性格像我，和君的性格像阳子。”

“别开玩笑……”

即便是曜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但和也除了更加困惑之外完全没有别的情绪，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的样子，是我们两个希望给你们能收到的礼物，只不过让我们没想到是……关系很好的你们似乎把这份礼物交换了一下。”

曜子耸了耸肩，这个洒脱的动作被向来妩媚的她做出来显得毫无违和感。

“阳子以前可不是什么笨蛋，玩得还是挺开的，只不过遇到了雁庵之后收敛了而已，至于我……”

“四宫雁庵么……”

听到这个名字时，和也的拳头握紧了，噼啪的爆响声在骨节的磨擦间传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后，曜子不自觉地停下了刚说到一半的话。

“无用的愤怒只是多余的东西而已……和君不是这么说过的么？”

虽然嘴上的话听起来极为刺耳，但是曜子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和也的头以示安慰。

“等和也君的拳头再硬一些，就能把这份愤怒发泄出去了。”

“曜子……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和也摇了摇头，他平视着前方的视线仿佛在注视着很远的地方。

“现在的我，随时可以做到杀掉他，只是……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死掉？我要做的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我可是……始终克制着的呀。”

“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懂就是了，不过还是可以听你说的。”

就算自诩是个笨蛋，但曜子对于男人却是了解的。

她知道现在的和也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用语言去宽释和也心中的恨意，早已被扭曲的内心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动摇。

“已经跟姐姐说过一遍了，我可还没到那种婆婆妈妈的地步。”

和也摇了摇头，终于恢复了一些平日里的模样。

“曜子……既然我拿了原本属于姐姐的那份东西，那么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倒不如说你只是想要向和纱撒娇而已。”

这是玩笑，曜子很清楚，和也从来不会在关于和纱的事情上开玩笑。

除了性格之外，和也学会了阳子教给他的所有东西——比如，男人要言出必践，再比如……作为弟弟要保护好姐姐。

“所以，曜子就不要再制造让北原春希出现在姐姐面前的巧合了，比起三年之前……我的脾气可是暴躁了很多的。”

和也站了起来，他刚才只是让和纱离开稍微等一下而已，这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家姐姐应该有些等急了。

“好吧……”

曜子答应了下来，从他随便的语气来看，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

“其实还有一件事，和君……”

空荡荡的房间里，曜子自言自语着。

“你的性格，可不只是像阳子……”

……

现在的和也，并没有在为性格的事情烦恼，他此时的心思花在了眼前的的小问题上。

毕竟，曜子在他脸上留下的唇印，挺难洗的。

“和君，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