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也如此回答着，那个时候双方的惊鸿一瞥用这样社交辞令来形容最为合适。

“姐姐呢？”

“是我刚才不小心冲撞到了冬马小姐。”

辉夜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矢吹先生是久等了才会来这边吧？虽然关心女伴是好事，但在这种时候，还是给她们留一些空间比较好。”

“姐姐没事吧？”

虽说询问的对象是和纱，但是此时和也的目光更多的落在辉夜身上。

他的眼神比起刚才闲聊时要冷那么一些，显然对“冲撞”这个词的理解并不只是浮于表面。

“没有的。”

自然地挽上和也的胳膊之后，和纱摇了摇头。

“那辉夜小姐，就先失陪了。”

“好的。”

……

“没关系吧，刚才的事？”

回到餐桌前坐定之后，和也觉得有必要再次确定一下刚才的状况。比起存在“双方”这个概念的交流，两个人独处时自然没有任何不能说的话.

和也觉得，假如只是单纯的一点点磕碰，应该不会花那么长时间。

“没……”

和纱向来不擅长隐藏自己的表情，她的言不由衷简直跟浮于表面没有区别。

“是有的吧？”

在这个时候，和也自然不可能任凭和纱把这些事情瞒过去，在他看俩，两人之间完全没必要如此。

“唔……”

和纱看起来有些丧气，沉默了好几秒她才再次开口。

“钢琴上的事情……”

“钢琴？”

这个答案说实话完全不在和也的想象之中，他反问了一句之后，等待着和纱接下来的解释。

“先前的一场音乐会的演奏，有一个指法出了问题，被那位辉夜小姐指出来了，最近我在练的就是这个。”

“这样么？姐姐的名声也开始传播开了呢！”

和也不懂钢琴，因此不疑有他，在他这里，永远都只有“姐姐的演奏是最棒的”这样一个概念。

“很让人害羞的，这种事情……”

和纱在这里其实只在跟辉夜相遇的事情上说了谎，钢琴的指法练习，音乐会上的小瑕疵，这些主要因素都是真实存在的。

就算和也想要深究，也只能去问曜子，那么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回答——可以说，撒谎是女人自带的天赋，跟她笨不笨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的破绽在辉夜那里，因为和纱并不清楚辉夜会不会弹钢琴。

“那就稍微加油一些吧，姐姐。”

和也鼓励道，不过想到和纱所信奉的是“每天的练习只有在十二小时以上才能有所提升”这样的至理名言时，他还是改了口。

“不过也有可能是过度的练习导致的状态不佳，张弛有度才是最重要的。”

“练习怎么可能有过度这种说法？”

在和也被糊弄过去后，和纱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是在为弟弟的无知而困扰。

……

“呜呜呜……”

是夜，辉夜抱着枕头在床上打着滚，还不时踢腾着小腿，显然是空无一人的卧室和黑暗的环境给她带来的双重保护让她放弃了礼节上的自律。

然而，她的动作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咔哒声被定格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随着灯光的亮起，她慌乱地看向了门口。

看清了来人之后，辉夜想要收敛自己的仪态，然而一秒钟之后她便放弃了。

自上次生病后的奇怪模样被看到，她在面对着自己的贴身女仆时，在礼仪上对自己的要求便偶尔放松了几分。

“小……小爱？”

“小姐？”

自家小姐这副失态的样子极为少见，也极为可爱，即便心里捏一下小姐的脸的想法已经在蠢蠢欲动，但是，早坂爱还是克制了下来。

“现在差不多到了休息时间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