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拳愿绝命的规则，我一开始就已经输掉了，就算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我在你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一次依旧是我赢了。”

这并非戏言，而是宣判。

刃牙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倒在地，他下意识地抬手触摸着脸上流血的伤痕，抬起头时直视前方的视线有些恍惚。

本部以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的身影分开而又交叠，他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刃牙听不到，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究竟是在怒吼，还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好在……自己还能勉强控制住身体。

自己还能动……

冲刺，出拳……

这是凭借着意志做出的动作，就连拳头上传来的打击感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你很强，刃牙……”

也许是因为距离变近了，刃牙听到了本部的声音。

“你可以杀掉我……但是，我确实赢了……”

随后，他的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

……

睁开眼睛，是惨白色的天花板，身上尚存着的一点乏力感并不会对刃牙起身的动作造成任何的影响。

自己的身边有人……

看过去之后，他看到的是和也的脸，这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他甚至准备好了被嘲笑的准备。

“醒了？”

“嗯。”

“打得还不错。”

和也将手机收回口袋里，随即站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

“喂……”

“不被我嘲笑两句有些不习惯？”

和也没有再度坐下，但他停下了脚步。

“能起来的话快点穿好衣服，想聊什么就陪我去听琴吧……姐姐和曜子说不定已经等急了，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能久违地听听她们弹琴。”

“我又输了啊……”

这究竟是自己的第几次败北？

刃牙已经数不清楚了，然而也有他能够数清楚的其他的东西——比如说这是他第二次思考自己的败北次数，也是他第二次输给除了勇次郎之外的同一个人。

“要是换做是在战场上，就是死掉了吧？”

“毒素……这种东西挺难应付的……”

这一次，和也表现得一反常态的宽容。

“我听本部先生说，换做是其他人，中了那种毒素的状况下立马就会陷入昏迷……而你甚至还有力气攻击他，他告诉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在想的其实是你会不会拧断他的脖子。”

“那个时候，我已经没力气了。”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种虚弱的无力感在到现在依旧挥之不去。

刃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而他，却还有杀掉我的的力气。”

“你知不知道……你最后一拳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再加上先前的伤势……他已经拿不起刀了。”

和也无奈地说着，他将刃牙的衣物拿起来向他扔过去，看着刃牙不再发呆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说啊，胜负这种东西……虽然确实有纠结的必要，但最重要的是结果对不对？反正本部那边的资格在他掏出武器的时候便已经没了。”

“结果？”

这是刃牙无法理解的东西，在他看来，胜利应该是纯粹的，是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的。

无论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取得了多大的优势，对本部造成了多重的创伤，到最后，自己先一步失去了意识，那么自己就输了。

至于认定自己的胜利，一件厚颜无耻的事情。

“结果就是……我先倒下了。”

“问题不是你先倒下了，是你在击倒他的时候为什么不继续追击。”

和也叹着气。

“勇次郎先生会这样做，我也会这样做……这才是全力地去打倒对手，拿出一点你揍阿里那个时候的气势出来啊。说实话我有想过，要是我稍微欺负一下梢江，你会不会在把我打倒以后对我裸绞。”

“你也就是刚刚才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