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子靠在宽大的转椅上,旋转着的视线偶尔扫到正你在一起的两个孩子身上,她也有了想要说一些话的想法。
“不过……现在她应该还不知道你又逃课了吧?”
“不知道呢……”
新的班级里有没有那种爱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学生,或者下午有没有小静的课,和也统统都不清楚。
“不过,小静其实也没有真的发脾气的……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基本上都没什么好语气的,至于桐须老师那边,她也会原谅我的。”
“是么……”
和也的异性缘很好,不管双方的相处方式如何都是如此。
对此曜子倒是没什么介意的,这种可以算作家族遗传的东西其实偶尔可以拿来当做闲聊时的玩笑话题。
“总感觉,就算和君对她们下手也没问题了呢!”
“才不要……”
和也此时正抓着和纱的小臂轻轻摇晃着,也就只有小孩子才能从这种玩耍方式里收获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乐趣。
而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大概还是没有撒够娇。
“我可不想再惹姐姐难过了……就连刃牙那家伙都看出来了。”
“哦?”
偶有的闲聊时,和也是有提过刃牙转学到了他所在的班里,但此时这显然不是重点。
刃牙看出了什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对话……才使得和也突然不管不顾地跑到和纱身边撒娇……
曜子思考着。
这其实不是什么需要费心思的问题,但是太过简单的答案,也会引来叹息。
“我记得,以前和君可不是这样的呢!”
“那个时候啊……”
这是和纱少有地在思考节奏上跟上曜子的时候,因为与此有关的记忆实在是过于深刻了。
那个时候,是她启程前往维也纳的前一天夜晚,她跟和也像往常一样说着睡前的悄悄话……
那个时候,和君骂自己是“笨蛋女人”……
那个时候,和君拒绝了自己。
那个时候,和君说不会等自己,会脚踏几条船,会肆意地伤害那些钟情于他的女孩子们……
现在想想,他好像一件都没做到。
虽然有那么一些让她不甘心的东西在里面,但和纱依旧并没有将这归结于和也的没能旅行诺言。
她始终认定,自己的弟弟是个温柔的人,他只不过是在没人陪伴他成长时走了些弯路而已。
还有,被带坏了……
“和君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片原鞘香那个女人的错!”
“这不能怪鞘香姐的……”
和也的叹息有那么一点微妙,和纱为他开脱时从来都没什么立场,但总是苟且着的话,其实是一件相当卑鄙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
“我记得那个时候,阳子也说过这样的话呢!”
猜到几年之后和也的想法,曜子自认为是做不到的,而阳子却能随口提及这些……不得不说,相比之下自己确实是更加笨的那个。
曜子如此想着。
至于自己的记忆是否存在一点微妙的偏差,曜子倒是没在意。
“是四年前的事情呢,那时和纱的表演刚刚结束……曜子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说,只要是自己选的东西,和君就算再怎么难过也会扛下来。”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和也反问道,但因为理所当然的语气而变得神采奕奕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现在的他,依旧有些没法打起精神。
“不过现在的我,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而且还在想姐姐撒着娇……”
“那和君需不需要我给的一份安慰呢?和纱为你做的事,我也全都能做到的!”
对于和也的自责,曜子同样相当宽容。
“在那个时候,阳子可是拜托我好好照顾你的……虽然说放任着你的任性也是照顾,但现在换一种方式也不晚。”
“曜子……会变得严厉起来么?”
严厉的曜子?
和也实在是没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个人,他坐直了身子,但又随即靠到和纱身上。
用这个有些别扭的角度看了曜子好几秒,并且收下了曜子给他的笑容,他也依旧没法想象到曜子严肃起来的模样。
“没什么实感呢……”
“因为我可没法对和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