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雅张牙舞爪很形象地在进行演说，向闲鱼坐在小板凳上，抱着桶爆米花边吃边听。

“那照你这么说，帝都里就没有好的贵族咯？他们会残害所有来帝都的外来者？”

“我看见的绝大多数都是这样。”作为帝都最底层的存在，蒂雅已经看过太多黑暗，她们这些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生存，偶尔偷点钱财的人，才是最接近黑暗的，甚至绝大多数已经丧失了人的尊严。

她也是因为最近在垃圾堆里已经找不到像样的食物残渣，所以不得不冒险出来偷窃。

“我前几天还看到有个贵族大小姐把一个外来者少女带回家。”蒂雅眼中不可控制地露出恐惧，低声说：“我曾经见到过，在那位贵族大小姐的宅邸，曾有下人推着一辆车满载东西离开帝都，当时那辆车的一角露出条青黑色的人类手臂，上面全是伤痕。”

“满车的尸体？”向闲鱼现在认识到了这个国家到底有多乱了，平民的命就和路边的野草一样轻微。

他这时突然想起来件事，把爆米花桶往蒂雅怀里一塞，取下腰间的圆环。

举起圆环启动，无形的负面能量如同海啸般一波接一波涌向圆环，圆环闪烁着淡紫色光芒。

向闲鱼也被吓着了，惊叹道：“这产生的负面能量，也太恐怖了。”

哪怕曾经欧布那座几千万人口的城市，所产出的负面能量都比不上这里。

蒂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觉得那个闪光的环挺漂亮的，还有手里的这个食物好香甜啊。

趁向闲鱼没注意，她偷偷吃了一颗，慢慢咀嚼。

甜味在她舌头上散开，这又是个非常非常美味的食物。

等了半个小时，负面能量潮渐渐平息，向闲鱼收回圆环，这下子短时间内都不用去担心能量的问题了。

蒂雅忙把爆米花还回去，她只偷吃一颗就没吃了。

“不用了，给你吃吧。”

向闲鱼现在并不想吃爆米花，他已经确定这里很适合当实验场，然后接下来就是需要些人员监控。

人员的选择……

视线放到面前的蒂雅身上，这些连生活都不能保障的孩子就是很好的人选。

“蒂雅，你愿不愿给我工作？有地方住，有饭吃，有暖和的衣服穿。”

“你没有骗我吗？”蒂雅狐疑地盯着向闲鱼，随后想起一些事，面露警惕：“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小丫头心思还挺多，是正经工作。”向闲鱼好笑地捏捏她的脏脸，手指瞬间被染黑。

第三百九十八章 肮脏的欲望

“你这形象确实要改变下，还有得洗个澡换身衣服。”

向闲鱼收回手，注意到指尖的黑色，这是多久没有洗脸了？就摸一下居然把手指头整个弄黑了。

“这样可以更好保护我自己。”蒂娜并不是不整理自己，只不过如果太干净反而会招来祸事，所以保持着这种脏臭的形象。

“为我工作不需要这样，超兽军团有实力庇护你们的安全。”

军团？

蒂娜抓住其中关键的字眼，在她的理解中，军团都是很强大的，比如帝国的军队，还有南方革命军。

如果真的有军团肯收留自己还有同伴，就算只是负责打杂也比现在的生活要好。

“来，去给你换身衣服，再洗个澡，那股酸臭味实在有点受不了。”

向闲鱼说完自顾自往小巷子外走，你跟不跟来随便你，反正我话已经说明了。

蒂娜抓起一把爆米花塞嘴里，迈着小短腿跟上，和向闲鱼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吊在身后。

倒不不是她就这么信任了，而是为了自己和伙伴的未来拼一把，帝都现在的底层人民越来越难以生存了。

甚至连垃圾堆里都找不到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在这么下去，十七个同伴包括她，最后结果不是被饿死，就是因为偷东西被打死。

怜悯，在帝都那是最稀奇的玩意，生命如草芥，一文不值。

向闲鱼带着预备成员来到女式服装店，店员见到肮脏的蒂娜下意识就要呵斥她滚出去。

乞丐，流民在这里是没有尊严和人权的，哪怕是平民都是自觉高他们一等，即使他们同样都是被贵族压榨的存在。

向闲鱼冷漠的视线扫过去，店员刚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换上陪笑的脸色。

这个人不是平民，不能惹。

“欢迎光临雷亚服装店，客人是帮家人选购衣物吗？我们雷亚服装店有现在所有流行的服装，还接受定制。”

“你们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吧？给我身后的小家伙挑选身新衣服，方便活动的，不要贵族那种繁琐又麻烦的衣物，洗完澡换上。”

店员：“有的，请这边走。”

店内也有贵族小姐和夫人在挑选衣物，听到这话觉得有些不爽，可对方身上那种气势又不像是平民，当下也不敢找麻烦。

但也不是所有的都会忍，有位肥胖的贵妇人自认身份高贵，底气十足地鄙夷道：“哪来的土包子，连服装的美都不会看。”

向闲鱼没理她，狗冲你叫，人难道还要叫回去不成？

“贵族上层的人物里没见过你，还有这衣服，只有平民才会穿，刚到帝都的乡下权贵？”

“当然，如果你今晚和我一起用餐的话，本夫人就原谅你的无礼。”这位贵族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炽热，伸出舌尖舔舐厚实的鲜红嘴唇。

要不是不确定身份，她都打算强行带走了，现在只是口头试探而已，毕竟帝都上层她也不可能认得所有人物，卡雷斯家族只能算是上等，并不是顶级权贵。

有个带头的，其它贵族女子也纷纷附和，不乏有讨好这位肥胖的卡雷斯夫人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