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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结婚了,那是我的丈夫。”

“怀孕女性在孕期的最后几个月,和孩子刚出生的几个月,别说工作,自理都可能会有些困难,如果没有丈夫和他人的帮助,以及一定的储蓄或经济支持,确实会连基本生存都难以保障。”

岩永琴子看着被压在架子底层的男式雨靴,视线飘忽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样撑到孩子出生,应该很不容易吧,但你将孩子放进河里这件事,就没人知道吗。”

女人悲痛的半捂着脸,摇了摇头:“没有,这栋公寓除了我家之外,只有两三个住户,互相之间的交流也很少,除了我的丈夫外,没人知道我怀孕了。”

“没有告诉其他家人吗,医院方面呢?出生之后应该就有人口登记吧。”

“没有,我是从其他镇子嫁过来的,家里只有一位母亲,我们过的本就拮据,如果让母亲知道有了孩子肯定会担心,我就一直没有说过,而我丈夫和他的的家人,之前就因为酗酒一类的矛盾断绝了来往。”

在短暂的抽噎后,女人继续哭着说道:“医院我……没有去,我丈夫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家里的存款,只够最基本的吃饭用,根本经不起任何额外花销……”

那句没有去,着实让七海惊讶了一下,看着这简陋的小房间说道:“孩子是在这里生出来的?”

“对……”女人抹着泪点了点头,“是我自己在这生出来的,但那个时候,我也把最后一点储蓄都耗尽了,虽说可以申请补助,但那点补助不可能够我和孩子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才会,才会……”

说着说着,女人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出,泣不成声。

岩永琴子理解般的点着头,又无端的问道:“说起来,你之前有工作吗?”

“有,不然家里根本撑不下去,不过在怀孕过了几个月,行动不便之后就辞掉了。”

听到女人这么说,岩永琴子侧过头说道:“我的了解差不多了,荻原先生呢。”

荻原明摸了摸下巴,出声道:“这里应该有儿童福利院吧,哪怕稍远一点,没有考虑送过去?”

“有,我也想了。”女人悲痛的说道,“但是那里说经济状况不太好,已经养不起更多的孩子了,何况是需要更多照顾的婴儿,光是奶粉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我也真的没有钱了,需要去找个工作,不可能留在家里喂孩子的……”

在霓虹,儿童福利院也算是一个底线保障,里面收养的不仅是父母出事的孩子,还有因父母精神问题,家暴,贫困等原因不适合继续抚养的孩子。

儿童福利院依靠的是政府拨款和社会支持,繁华地区还好,有很多大企业会以支援福利院的方式做面子工程,但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做慈善的也会少上很多,仅靠着政府拨款,能做的也确实有限。

荻原明没做出更多的表示,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了,继续吧。”

女人鼓起勇气抬起头,在看了一眼被七海抱在怀中的鬼婴,又吓得低下头去,抽泣着问道:“请问接下来……你们会帮我的孩子成佛吗?”

霓虹的成佛并非字面意思的成佛,而是指往生,超度。

岩永琴子原本在看着手机,闻言将手机收起,靠近两步蹲在了女人面前,安慰一般的说道:“遇到这种事情,我们本来就要帮他超度,总不能这样留在世间,带着孩子来找你的目的,只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因果没有了却。”

在女人连连道谢中,岩永琴子却如同转折一般的说道:“不过刚才只是了解情况,接下来我还有点问题想问问你。”

女人愣了愣,祈求般的说道:“我是真的我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从这间屋子也算看得出来,我只是有点奇怪,既然你知道你的丈夫是在那条河里溺死的,那么从正常的心理而言,不可能将那条河作为孩子可能活下来的‘生路’吧。”

看着女人充满恐惧的眼睛,岩永琴子以轻缓的声音问道。

“反倒更像是……想让孩子和父亲,一起上路?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个并不有趣的玩笑

这如同诅咒一般的恶意揣测,让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女人半捂着满是泪痕的脸,震惊的看着岩永琴子,似乎无法想象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惊慌的喊道:“我没有!”

“安静一点,女士。”岩永琴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据你所言,这座公寓里还有两三个住户,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听到吵嚷来询问的话,最好安静一些,还是说,这里并没有其他住户?”

女人猛的捂上了嘴,在痛哭后难以抑制的抽噎里紊乱的呼吸着,又终于开口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没有想那么多,附近也只有这一条河。”

岩永琴子稍稍点了下头:“嗯,这也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按照你的描述,在你的丈夫死后你一直是独居?”

“是,是的……”

“那么你的怀孕不可能没人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市区,没有完善的配送服务,你无论如何都要外出采购,就算之前可以用宽大的衣服遮掩,可是最后两三个月,你再怎么遮掩也会让人看出端倪,如果遮掩的太过刻意,还会显得非常可疑。”

岩永琴子竖起一根手指,又在女人惊慌的注视下,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然后,能无视家中贫困的经济条件天天酗酒,喝到足以落水溺死的人,根本难以好好工作,就算有大概也是仅限下午的短工,加上喝酒的开销,应该剩不下什么钱,你也说过他没有留下遗产。那份能让你支撑生育前后至少三个月时间的储蓄,基本只能来自你自己的积攒。”

如此说着,岩永琴子再一次突然质疑道:“这样一个明知妻子怀孕孩子即将出生,都不愿意好好工作攒钱的男人,如果缺了酒钱,会不会将主意打到你的积蓄上呢?”

女人不顾头发的散乱,猛的摇着头:“不!他自己打短工的钱,还是够他喝酒的!”

“嗯,这个问题也暂且不论,接下来是第三点。”

岩永琴子竖起第三根手指,睁大的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就那样询问道:“你的丈夫死于孩子出生的两个月前,你应该也能预见到自己的储蓄根本不足以支撑后续生养,最后你也确实选择了将他放进河里‘飘走’。所以,是什么让你选择把孩子生下来,而不是去流产掉?”

“很显然,既然你还有死撑两个月的钱,哪怕你的开销再低,也足够做一次流产,哦,那个时候应该叫引产,之后尽快返回工作,才是经济压力最小的办法。”

女人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七海怀中翻着白眼,浑身浮肿的婴儿,情绪再一次失控,以压抑着的哭腔说道:“我下不了决心啊,那个时候孩子已经成型了,我能感觉到他在动,医生也说危险性太高,建议我生下来……”

岩永琴子的神情柔和了一些,语气也和缓了不少:“是的,对于一个丈夫刚刚离世,又已经怀胎半年之久的母亲而言,这样痛苦而危险的抉择确实非常艰难,更不可能要求一些理性的考量,有所矛盾才是正常。”

岩永琴子从女人面前起身退开,拉过房间内仅有的两个椅子之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在那之后,她翘起一条腿,有些轻快的说道:“可在那个时候,你如果没准备将孩子遗弃的话,‘不想让母亲担心生活拮据’这个独居理由便不存在了,因为你已经不存在与丈夫的家庭生活,恢复了‘自由’,那么在这之后,更好的做法显然是让母亲过来,或者干脆回老家去。”

“不这么做的理由,我也只能想到你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做把孩子丢掉的准备了。”

女人紧紧的抓着脑袋,在半晌的痛苦纠结之后,才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字:“是……”

“对邻居的解释呢?”

“送去……福利院了……”

“很好,这里可以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