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原明理了一下思绪,大致猜到了早坂爱的思考回路,和名为“不能主动”的矜持,这和床上的主动与否不同——如果男人比较累,那再好的福利,也挺让人发愁的。
但荻原明暂时没有这种惆怅,伸出手将早坂爱拉进了怀里。
“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刚刚洗过澡,正准备出门呢。”
听荻原明这么说,早坂爱悬着的心彻底放了回去,安心靠在荻原明怀中,享受着这份令她渴望的温度。
“然后是,我也想见你,我指的是除了上床之外的想见。”
这句话,让早坂爱渐渐微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就那么呆呆的怔了几秒。
倘若并不在意或心存畏惧,早坂爱会直接乖乖应下,表达一下自己对此的喜悦。
但她现在想的却是:可以质疑吗?
这并非是真的不相信,而是过于喜悦的难以置信,会带着那样的心情,想再多确认一下,再多听一遍。
在被荻原明三番五次打消畏惧,和极度的在意下,早坂爱鼓起勇气,也没敢转过头去对上视线,糯糯的问道:“……真的?”
这突然细软下来,还显然压抑着情绪的声音,让荻原明很是愉悦,惩罚式的拍了一下早坂爱的屁股:“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是的,没有好处,因为她本来就会尽力满足荻原明的任何要求。
早坂爱侧过身去,抱住了荻原明的脖子,她很想在脖子上亲一口,但不知道荻原明今天是否真的有所打算,所以忍了下来。
因为荻原明这会只是很温柔的抱着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也就在这样让她几乎融化的温柔和欣喜中,她听到荻原明以很正式的语气,说出了下一句。
“再然后是上周说好的当面道歉,我没能意识到晚上的你是真的,质疑过这份真伪,很抱歉。”
在短暂的愣神后,早坂爱的眼圈刷的一下红了。
她没想过荻原明会说这个,虽然当初被质询“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还是说都是假的”时候心很疼,但也并没有因此生怨,只是感到很委屈,很不好受。
上周荻原明走后给她发了致歉的消息,就已经让她异常的满足,回了一句“荻原先生不用在意”后,便带着根本无法抑制的情感一口气睡到了下午,又在浑身的酸痛中醒来,努力找回部分身体状态,以强大的伪装如常回归了她的忙碌。
她没想到荻原明这么认真在意,记了整整一周,又真以那样的身份差距,完成了当面道歉这个承诺。
“不用这样,荻原先生,不要这样……”
从代表没关系的不用到代表抗拒的不要,早坂爱把脸埋进荻原明胸口,使劲的摇着头,和近乎惶恐的喜悦相比,她更怕的,是心中难以抑制的强烈悸动。
人如果不戴上面具,就无法得到爱——之前的日子里,早坂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建立了很多面具,用来面对受自己管理的佣人,在学校的同学朋友,四宫家的其他管家,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尤其是作为早坂家上级的四宫黄光一派,以讨人喜欢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直到因为夜晚的薄弱防范,和过分的感官刺激,让她不加伪装的样子被荻原明看了个彻底,又明确表现出了对她的喜爱。
人如果不戴上面具,也可以得到爱。
这一个观念的转变,对早坂爱而言同样堪称天翻地覆,影响程度完全不次于有了依靠。
所以才喜欢到会以那般极端的方式,去寻求极致的归属感。
明明都已经那样了,已经喜欢到极致了,又受到这般认真的对待,只能喜欢到想死了吧。
所有方面都完全受不住啊……
荻原明看出早坂爱有点不堪承受的感觉,耸耸肩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你刚才说,主要只是想见我?”
这突然的话题跳跃,让沉浸在强烈情绪中的早坂爱难以跟上,下意识的应答道:“是。”
荻原明有点尴尬:“那我不止想见你,是不是就显得比较龌蹉下流了。”
早坂爱沉默了一下。
又在这样的沉默中,意识到自己终于无需忍耐,从而略微抬起头,轻轻的舔舐着荻原明的耳垂。
“我也想,被荻原先生……用……”
所以说,狐狸精这种东西是真的可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字,都可能让男人扛不住。
荻原明惬意的眯着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今天二楼有人,而且听力很好,就不能像上次那样了,会不会觉得不够?”
早坂爱被那句二楼有人惊了一下,意识到“另一位”原来也在,在原本的刺激感中,叠加了一层很奇妙的刺激感。
“不会,温柔的…也很喜欢。”
她一边回着话,一边细细体会着那种奇妙的感觉。
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还没有触及过“争夺”与“胜利”这两个词,哪怕是在学校的体育运动里,都在将水平和自己的学习成绩一样,保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区域。
这次其实也扯不上什么争夺或胜利,但以情人这一身份的常识来看,又似乎确实收到了果实。
这奇妙的感觉,让早坂爱想要好好思考一下,但随着荻原明把她抱到床上,她又意识到现在不是适合思考的时候,自己也要很快失去思考的能力。
于是她放下了这件事,将注意力放在渐渐除去遮挡的缠绵中,找准机会反击一次,坐在了荻原明腰上。
“您明天要出门,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今晚让我来吧,这样……我也容易忍住声音。”
在这样的提议中,荻原明又一次欣赏到早坂爱咬住计生用品的封口处,以一副“今晚我死”的架势,歪头撕开了包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