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病危通知书,奎尔从来就不知道,也许是祖父签下的名字。
但年幼的他看得出来,自己的母亲似乎早有预料,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改变。
时至如今,奎尔依旧还清楚的记得,记得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夏夜。
他还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却也是母亲的忌日。
那个年龄,很难理解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但他依旧感受到母亲神情中的一股哀伤。
母亲死前留给自己了她最爱的播放器,还有一盘她最爱的歌曲磁带。
而那些东西,也陪着他从地球来到了宇宙,即便是现在也带在身边。
克林监狱中,眼前的一幕让奎尔目眦欲裂,不暇思索的闯入了那个值班室。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记忆,那个同他一同离开地球的索尼漫步者随身听。
当奎尔看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人拿走,肆意玩弄的时候,他当即爆发了——
“你这该死的蓝皮怪物,那东西是我的,你凭什么碰它!”
值班室很简陋,是个被四面铁栅栏所隔开的小房间,用于检查囚犯的随身物品。
房间里的程设同样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顶吊灯,以及一名看守。
蓝色皮肤的看守看着那个闯入值班室的囚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耳机。
这种落后的仪器,他见过太多太多,但一个为了这种东西闯入值班室的人可并不多。
“那播放器,还有那盘磁带,都是我的,我不准你碰它!”
闯入了闭合的栅栏门,即便双手被一对手镯所禁锢,奎尔依旧摆出了一幅毫不畏惧的样子。
因为他清楚,那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是绝对不允许被别人所触碰的。
回答他的,却是那名监狱看守丝毫不讲情面的电棍,捅在了他的小腹处。
电棍所释放出的电流让他不由得瑟缩起了自己的肚子,让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但也正因为受到的痛楚,让奎尔恢复了理智,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那是1973年蓝色瑞典人的《迷上一种感觉》,那是属于我的歌!”
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看守丝毫不讲情面的又一次动了手中的电棍。
强烈的电流一次又一次打在身上,电流游走在身上的那种感觉很痛,却又不会致死。
蓝色的电光一次又一次的闪着奎尔也只能被无力的倒在地板上,痛苦的哀嚎着。
作为常年的监狱看守,对方也只是单纯的用不会致死的电压打在他的身上。
十几分钟后,当奎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对方从地板上爬起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恐怕在他的内心深处,也将对方放在了仇恨的座椅之上吧。
这支被他耽误半天的囚犯队伍又一次上路,而这一次,也宣告了他们旅途的结束。
从体检的机器里爬出来,奎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光衣服推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被人扒光衣服的感觉肯定是不爽的,可他连抗议都抗议不了,就被橙黄色的液体冲到一边。
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配合着那股颜色,让奎尔不由得想到了西红柿的汁液。
大概,每个监狱都需要给新进入的囚犯进行体检与身体消毒的程序吧。
如果是身体带有携带病毒的囚犯,是很容易把身体健康的囚犯所传染了的。
几分钟后,身上仅有一条内裤,浑身都被染成了土黄色的奎尔被推入了一个更衣室里。
监狱里,即便是给囚犯的更衣室,也不存在任何的隐私,是由彻底的栅栏所围成的。
在这里,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套上了监狱发给他的那身散发着浓重洗衣粉味道的黄色囚服。
大概没过几十秒,更衣室的大门有一次被打开,这一次,被推进来的却是火箭。
奎尔看得出来,小浣熊同样也被监狱看守那粗鲁的行为弄得有些火气四溢的样子。
同样是被那种西红柿汁清洗过,火箭身上的毛发依旧在向下滴落着水滴。
那只握着超小号囚服的小爪子紧了又松,最终,火箭也是乖乖的套上了那套黄色囚服。
奎尔也自然注意到了火箭背后,脊梁处,被埋入体内,毛发所掩盖的机械构造物体。
虽然他对火箭的存在很感兴趣,但也很识趣的没有选择开口,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其他地方。
这件更衣室也已经算得上是监狱内部区域了,他已经看得到栅栏缝隙中露出的囚犯身影。
远处,囚犯活动的大厅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乱糟糟的,给人的感觉并不良好。
片刻之后,穿好衣服的他与火箭被看守带去了另一边,见到了格鲁特与卡魔拉。
四人又一次齐聚,而这一次,也向这座克林监狱的囚犯与看守们,宣告了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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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月中就越懒得码字,难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