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萨诺斯是什么人,但听其他人对他的评价似乎并不怎么样。
或者说......那种评价已经不是不怎么样了,甚至是痛恨,以及恐惧。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父亲——他带领军队入侵了我的母星,在我面前杀了我的父母。”
“他说我是幸运儿,把我带走,训练我,折磨我,让我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杀人机器。”
仿佛是回想起了那些不愿回想的历史,卡魔拉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痛苦。
“我不想再被他控制,我逃了出来,我要复仇,所以——”
对于自己痛苦的过去,没有人愿意多谈,即便是卡莫拉也一样。
她的目光从奎尔的脸上往下落,落在他的腰间,看到了那个小巧的盒子。
“那东西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将它带回来?”
如同转移话题一般的,卡魔拉伸手将那个索尼的漫步者随身听从奎尔的腰带上取下。
随身听不大,在卡魔拉的手里,在星空之下散发着冰冷的色泽与味道。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遗物。”
每每谈到这个随身听背后的故事,奎尔脸上的不正经也会被一扫而光。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渴望成为医生,能将自己的母亲从癌症中挽救回来。
然而,现在的他却只能成为一名星际盗贼,流窜于这个银河系之间漂泊不定。
虽然比医生什么的职业听起来要厉害得多,但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即便是他,即便是那个小时候的他,恐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那天正好是......正好是我......正好是她......”
虽然在极力的掩饰,但卡魔拉依旧在奎尔的脸上察觉到了他的痛苦。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恐怕他的过去也并不比自己要好多少。
“你都拿着这东西来做些什么?”
将手中的随身听重新放回在奎尔的手中,卡魔拉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将胸中那股痛楚压了下去,奎尔接过了随身听,重新卡在了自己的腰带处。
“只是,不做什么,你可以拿来听它,当然你也可以跟着跳。”
听到了卡魔拉的问题,奎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回答道。
“.......我是个战士,我从来都不会跳舞。”
卡魔拉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是么,你知道吗,在我的母星对你这样的人有种称呼——浑身是劲。”
奎尔看着她的脸,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那是个奎尔离开地球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或者说是歌舞片。
在那部电影中,有一位刚刚跟随母亲从波士顿移居到南方小城,一个擅长跳舞的男孩。
在那个小城市里,他所受到的不仅仅是人生地不熟的状况,还有巨大的文化冲击。
早在几年前的时候,整个小镇都因为一场悲惨的意外事故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
在那里,五个年轻的孩子在车祸中丧生,让本就人丁稀少的小镇家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为此,当地的一位受人尊敬的牧师为此颁布了一些强制性的法规与戒条。
那些规定并不违反法律,只是让整座小镇的居民强制性的告别了娱乐性的生活。
如同思想控制一般的,所有居民都被发展成为了教徒一般清苦的生活。
就在小镇的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城市里来的,擅长跳舞的男孩却站了出来。
他向着那些不合理的规定发起了挑战,并且为整个城镇带来的鲜活的生命力。
而奎尔之所以会联想到这个电影,也是因为他在卡魔拉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他想告诉她的是,也只有不断地前进,才真正的有可能走出过去的阴影。
只可惜,卡魔拉并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神经病,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卡魔拉仿若不屑一顾的轻轻哼了声,但奎尔的确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如同顺势一般的,奎尔将随身听的耳机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送向了卡魔拉。
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卡魔拉却并没有选择拒绝。
而当耳机中所充斥的音乐顺着她的耳朵灌输到她的大脑中的时候。
卡魔拉才总算是体会到了奎尔所说的,那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