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全是轰轰轰的心跳声。

一直到噗通一声，季禾坐到她身边才稍微缓过来一点点。

四宫辉夜微微侧过脑袋，刚好可以看见女孩子莹润的肩膀。

与之相对的，是季禾微微侧过身，刚好可以四宫辉夜的背脊线条。

浴池里陷入了缄默。

水流摆动的声音好像都停止了。

只是女孩子而已，所以没关系的。

她们用相同的理由说服着自己。

但不同的是，在四宫辉夜的脑袋里徘徊的，是那本少女X少女向恋爱本里的画面。

而在季禾脑袋里徘徊的，是爱理惠的话。

只是喜欢的人刚好也是女孩子。

如果...如果能有承担那份爱意的勇气。

股足了劲，季禾看着自己水面以下的膝间，“辉夜...”

同时，四宫辉夜趴在浴池边沿，轻轻捂着脸，“季禾...”

“你先说...”

“你先吧...”再次异口同声的声音。

浴池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勇气好像都伴随着时间一起流逝。

四宫辉夜趴在那，然后转移开话题，“季禾...真的是第一次射箭吗？”

她回想着季禾这一上午的成绩。

很可怕。

不...非常可怕。

四宫家的弓道场不是那种常规的二十八米室内靶，而是六十米的远靶。

对于初次触碰弓箭的女孩子而言，脱靶才是正常的剧本。

可...季禾非但没有脱靶，反而几乎箭箭都在黄圈以内。

近百箭只脱靶了一次。

即便季禾用的是复合弓不是和弓，也精准地有点过分。放到全国比赛都能拿名次的那种。

“不是第一次哦。”季禾抱着自己的大腿。

四宫辉夜轻轻松了口气。

不是第一次就好。

如果一个新人就能射得这么好，会把很多人都打击死的。

“是第二次。”但是紧接着，季禾的第二句话就把四宫辉夜彻底击沉。

“上一次在弓道部的时候，不是玩过一次了吗？”

季禾身旁的四宫辉夜已经完全缄默。

季禾的运动神经很好，好到在刀剑神域内测的时候就单人通关了十几层。

如果时间够的话，大概是能单人打穿的程度。

不过...季禾此刻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

她回想着之前瞄准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仿佛「Gun Gale Online」设计测试阶段的淡绿色子弹瞄准标。

那种浅绿色的，晃晃悠悠伴随心跳直径发生变化的半透明圆形。

是GGO中的「着弹预测圆」。

季禾伸出手。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还是自己和茅场晶彦玩游戏已经玩到魔怔了。

但...每次在心跳的波谷，圆形缩到最小时释放弓箭，都会精准命中。

唯一一次脱靶，正是季禾将「着弹预测圆」挪到靶外的一次。

“季禾？”很纤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