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脚踹到了草地上的白石爬起来，心头多少有些惊讶于对方神火卡竟然比生存卡的强化幅度还高。

“整整五年的非人折磨，你知道我那五年里是怎么过来的吗？”

对方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抽出了卡片，白石摇了摇头，笑着抽出了自己的卡片。

“加速降临（special card）”

“天平降临（special card）”

时雨刚刚加速到模糊的身影一下停了下来，怔了下，便直接被白石一拳打飞了出去，轰塌了远处的高塔。

和非生存状态下的天平卡不一样，生存强化后的天平卡，已经彻底剥夺了时雨的所有基础能力，也就是说刚刚的时雨是以人类的水平被击中。

“真是个不会倾听的家伙。”甩了甩手，白石继续抽出卡片，“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或者该说，不会欣赏艺术吗？”

“这个世界用各种磨难和巧合塑造了我。”白石刷下卡片，“迥异于常人，超脱于寻常外的存在，或者说是神，也不为过啊。”

“重力降临（special card）”

范围和效果都被增幅到了极致，一个呼吸间，周围所有耸立的建筑物都被压到了地底中，一座城市，就这样被化为了平地。

高塔的废墟中，四散的羽毛一直升空，到达了重力卡范围之外，随后鹰骑的背后伸出了巨大的翅膀，即使掩藏在铠甲之下，白石也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感情的，冷冰冰的视线。

“你要死了，神是不会死的。”

重力卡的效果渐渐消失，还有天平卡也已经失去了作用，察觉到局势有些不利，白石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因为我杀了那个拳击手对不对？”

卡片的效果消失，远在天边的时雨一眨眼就来到了身前，白石举起手，然而直接被对方抓住了脑袋扔了出去。

长枪也跟着被扔了过来，靠着残余的重力效果，白石让自己的位置稍稍偏离长枪射来的位置，和原本致命的武器擦肩而过。

“咳，但是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他赢了冠军，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局，人生就会完美吗？根本不会！”

哪怕挨了两拳重击，白石仍未停止自己的话，“比如说，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比如说自己的女儿被获得了抚养权的妻子抛弃，流浪街头至今无家可归，你还觉得他的人生还会完美吗？打败冠军已经是他最后的幸福，让他在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消失。”

“这才是最温柔的艺术啊！”

中途就已经停手的时雨让白石抓住了破绽，拉开距离，防止被制止的同时，卡片也刷了出去。

“消失降临（consumptioncard）”

变身的手表是很难被摧毁的，虽然在石碑的试验中曾经破坏过一个手表，但正常情况下，无论是怎样的破坏力，都不可能破坏掉变身手表，以超越现在不知道多少年的科技所创造出来的变身手表，光靠外力是绝对无法摧毁的存在。

只要是变身者都知道这样的常识，从未有骑士互殴时出现变身手表被摧毁导致的失败。

而天平骑士的消耗卡，便是打破这个平衡的存在。

从根本上消除骑士，让变身手表从这个世界消失，只要确定好目标，无论做什么都逃脱不掉，最终只能失去骑士力量的，最不可理喻的消耗卡，也是白石最后的王牌。

他看着女孩茫然的神色和动作，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啊！决然无法战胜的存在，就像是山岳一样耸立在自己面前，仿佛永远无法跨越的存在，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倒在自己的手上。

就像那位孤儿院院长一样，无论怎样的面无表情，怎样的冷静，最后终究会在自己的手上哀嚎，哭喊，求饶，无论怎样的视死如归，在死亡前的恐惧和痛苦中，也会露出让人陶醉的扭曲面孔。

这才是，他唯一认可的艺术，唯一能理解的艺术。

“竟然会因为这种随口的谎言而疏忽，真是可爱又可怜啊，时雨。”

“我以为你做了那些事情。”

“哦，这样你倒是提醒了我，等到杀了你后，就那么做吧，毕竟我并不喜欢撒谎啊。”白石抑制住全身因为激动的战栗，慢慢靠近了时雨，“那么接下来，就是艺术……”

瞳孔猛地一缩，时雨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块手表。

迅速冲了上去，然而再快，也没有女孩转动指针的速度快。火焰爆炸开，想要阻止对方变身的白石飞了出去。

“变身降临（consumptioncard）”

时雨从火焰中走了出来，黑色的鹰骑铠甲，终于是让白石感到了沉重。

“这个世界的艺术，只有一种，那就是正义战胜邪恶。”

“那还真是老……”

重重的一脚阻断了对方的话，时雨踩着他的脖子，拧了拧脚，而天平骑士的生存状态也已经到了极限，自动解除。

“脱离了大众审美的作品，不过是精神病患者自娱自乐的垃圾而已。”时雨抓住他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自我沉醉的疯子，总有一天是要被人打醒的。”

“很好，你真的，太棒了。”白石努力抽出卡片，“下一次，我会让你见识……”

“没有下一次了。”时雨松开他的脑袋抓住了他的手，那戴着手表的右手臂，直接被劈了下来，“你也该见识下，罪者应该有的结局。”

惨叫声中，解除了变身的白石挣扎着，想要捂住喷血的右肩，但是却被时雨抓着脑袋拖到了，白石进入反转世界的玻璃前，这么一会，被重力卡夷为平地的城市，这片地方已经先一步恢复了原状。

被拖到了现实世界里，白石的惨叫慢慢变成了狂笑，“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你是正义？！”

“不是。”时雨看着警察，石碑的队员围过来，远处，宋疏影站在已经清醒了的施思旁边，“还不够，所以不是正义。”

将手臂彻底拧断，将双腿彻底踩断，不给一点的可能性，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

“放任罪恶就是犯罪，给你机会就是同犯，可怜你就是无视以前的那些受害者，并且无视了以后可能会有的受害者。所以，留下你的手，就是我杀了他们，留下你的脚，就是我带着你杀了他们。”

“留下你的眼睛，就是我享受了那些受害者的惨象，留下你的耳朵就是我聆听了受害者们的惨叫，所以，一个也不会给你留下的，唯独，唯独你的生命要留下，因为你还没有资格去面对受害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