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碎,随后那些破碎的东西凝结起来,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抓着师父衣角的手冷到发抖,几乎就要松开的手,师父温暖的手握了上来,让银乙抬起头,手上的颤抖也停了下来。
“走吧,以后这个村庄就安稳了。”
被师父牵着手,银乙不由自主的就迈开脚步,跟上了师父,这既是习惯,也是本能,如果离开了师父,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哪里。
除了师父以外,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己的目标,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能力。
如果双月是这样的话,就算难过,就算痛苦,那银乙,也要变成一样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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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里的事情解决,因为村长消失,最后任命了新的村长,交付任务的时候,双月随口说了一句,事情其实大部分都是林一夫解决掉的。
也总算是摆脱了那么缠人的家伙。
之后双月并没有停下脚步,接连完成了很多任务,甚至一些危险度超过李家鬼宅的任务。
直到这个时候,银乙才算直到,师父为何花了那么多代价,等了这么多年培养那只群鬼。
就连厉鬼也会轻易被吞噬的恐怖实力,群鬼的能力稳定提升着。
有时候银乙也会感到恐惧,那东西究竟能增长到什么地步,万一控制不住反噬了师父该怎么办。
但双月无比信任着契约卡的能力,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银乙提出来的时候,也从不在意,甚至有时候还会笑话她想太多。
渐渐的,那些事情,似乎在两人的记忆中淡了去。
除了偶尔会梦到以外,银乙也开始忘记了那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或许说不想记起来。
因为师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正派,除了驱鬼以外,再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久而久之,银乙便觉得,师父只是为了得到群鬼更好的完成工作罢了。
为师父找了各样开脱的理由,慢慢的她自己就把自己催眠,和师父的关系恢复了以往的自然。尊敬,爱戴,模仿着师父的一切。
拥有了群鬼这一大利器,两人几乎从没有遭遇过任务失败的情况,半年时间从水升到火,成为了驱鬼室的传说。
而积蓄够了钱,有了名气和底蕴,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非常简单了,前往京城。
这是每个驱鬼师都必要经历的事情,凡是升到火行的驱鬼师,之后都必须去一趟京城,去驱鬼室的总部进行登记和更换身份牌,领取一张新的卡牌。
有些火行驱鬼师在上京的时候也会接很多的任务,沿途一路走一路驱鬼,一来增加京城附近人的好感度,可以提升知名度,二来只要能有个好名声,能力足够的情况下,很可能去更换火行身份牌的同时,直接就被总部提升到了土行级别。
以往就有这样的例子,所以之后所有的火行驱鬼师前往京城的时候都会这么干。
双月二人自然也不例外,拥有群鬼的双月无所忌惮,专挑那些陈年老鬼屋,哪里最有可能存在厉鬼,就去哪里驱鬼。
这一路上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不过这才走到一半,京城几乎就已经到处传开了她的名声。
一名来自君安城得到,半年就从水行升到了火行的天才驱鬼师,据说还是位漂亮的女孩。
甚至早朝时,当今圣上都随口问了一句这双月是什么来头,怎么名声都传到宫廷里了,他后宫里的嫔妃们都吵着要见她。
这从上至下的浪潮直到双月两次驱鬼失败后终于平复了下来,而两次失败后再不接任务的作风,也是让许多人失败,甚至开始有留言讨论这位年轻的驱鬼师是不是招摇撞骗的。
后来有人查出她三个月就从初级的金行升到了水行的时候,这样的流言就像找到了实证了一样,一下在驱鬼师和民众当中传播开。
于是两人的旅途也开始受到了阻挠,银乙自然是观察的仔细,她本身就有能看到怨鬼的能力,许多驱鬼师们偷偷驱赶怨鬼骚扰她们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但两人本就是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无所依靠,这种闷亏也只能老老实实吃下去。
这种小动作对她们而言根本没什么影响,如果直接动用京城势力来打压阻挠她们才是最麻烦的。
好在那群驱鬼师也没有下作到这个地步,或许只是对自己的能力比较自信?
一路上虽然被怨鬼骚扰的烦不胜烦,但还是安安稳稳的来到了京城。
如果是早些来的话,或许还能受到不小的欢迎,但很可惜,两人的名声已经在京城反转过一次,如今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两个招摇撞骗的外地人。
当然更多优越感较重的,那就干脆把两人看成乡巴佬了。
君安城论繁华程度也不比京城小多少,但两人之前确实是乡巴佬里来的,先去了君安城注册登记成为驱鬼师,后来才在君安城住下。
而且因为一直没和君安城里的驱鬼师们建立什么关系——唯一有些关系的林一夫,也并不是什么好关系,所以在京城完全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
好在驱鬼室本身对火行驱鬼师的待遇就不差,两人来了以后不至于因为别人的恶意住宿街头,要知道那些个旅馆可最是忌讳驱鬼师,尤其是这种名声不好的,可能会直接拒接。
有驱鬼室这么大的组织帮衬,双月师徒暂时在京城还未受到什么阻难。
不过第二天去驱鬼室的时候,就难免碰到一些并不友善的同行了。
对此银乙实际上也早有准备,但这个时候不比在君安城,那边就算她不客气一点也没关系,但在京城,本身大多驱魔师都有火行,级别不比师父低,而且各个身后都有背景,要是有人计较,可能两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交付任务的时候,许多人看了过来,议论纷纷中,好在没有什么人过来。
当开始更换身份牌的时候,一离开柜台,就有一位光着头,长相蛮横的驱鬼师走了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们两位,看着长相也不赖,何必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呢,我张爷向来怜惜女孩,你们若识相,跟着我,保准让你们日后在京城横着走。”
“呦,张爷又开始,这两个乡下女孩要倒霉了。”
“对她们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在京城可没有君安城那么好混,有张爷做靠山,以后也能吃得开。”
“你可拉倒吧,跟着张爷那得好几天下不了床,你看着两个可人,恐怕以后别想出屋了。”
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可惜的声音不断从外面传过来,银乙寒着脸,便要出口还击,未曾想师父拉着她,单指压住她的嘴唇,不让说话。
不声不响的戴上了拳套,双月带着银乙绕过对方,正准备不理会那人时,名为张爷的驱鬼师立刻伸手要去拽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