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是谁允许你来到我的住处，带走我的东西得到？”尾巴猛地缠绕过去，勒住双头怪的两个脖子，将他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是龙神允许你这么做的吗？”

双头怪拼命的摇头。

他当然不敢说是龙神允许的，这样无疑是在破坏他们父女间的关系，如果不承认，龙神还会出面帮他，如果承认是龙神允许的，那龙神大人可能会亲手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大约也有些遗憾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狐狸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父亲的虚影隐隐浮现，如果自己痛下杀手，他就一定会出手把双头怪救下来。

“就算不是龙神允许的，我们也不觉得有做错什么。”另一只脑袋异常硬气的说道，“您收留我们的敌人，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让我们来检查下您的宠物是否安全，不仅是为您着想负责，也是对我们整个龙神一族的负责。”

“你是觉得父亲大人会输给一个人类吗？”

“您曾经输给……”

火焰轰然爆发，那颗脑袋陡然炸裂开，血浆和脑浆一起散开，让原本闷热的会场一下降低了温度，许多曾经在狐狸手下干过事的怪物们都是一抖。

曾经的狐狸，并不是什么一个好相与的存在，不然不会逼得人类绝命反抗。

不过曾经的狐狸虽然肆意虐杀人类，但并不是特别对人类有什么关注，她不仅虐杀人类，普通的怪物和其他生物，也从来不会手软。

那个时候刚刚获得力量的狐狸因为无聊而脾气古怪，残忍而暴躁，在她身边做事的怪物们都是知道的，一旦心情不顺可能随手就会杀掉同胞。

狐狸统治世界的那段时间，获得战战兢兢的不止是人类，怪物们更是无限怀念龙神还在的时光，龙神是从来不会突然杀掉自己的手下。

这也是当初人类能够轻易突破怪物的大军来到狐狸面前的原因之一，怪物们本身也不太希望狐狸的继续统治，希望能够借助人类的手除掉狐狸，或者让狐狸陷入沉睡。

结果最后人类做的比它们想象中的更狠，要把所有的怪物都要赶尽杀绝，所以怪物们反抗最激烈的时候，是在狐狸死后，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怪物敌过得到狐狸能力的时雨，最后无奈自我封印，沉睡于龙神所在的深渊中。

之后的漫长时光里，它们就再也没有接触过狐狸，时间一久，很多怪物们也都忘了当初狐狸的反复无常，只是一心想着灭掉人类拿回世界的统治权。而狐狸的脾气在后来也收敛了很多，低调而温和，几乎再没有露出残暴的一面。

当然，有龙神在，就算残暴，狐狸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这件事它们还是知道的，因此虽然狐狸的举动让一些怪物们回忆起了当初的恐惧，但终究没有恢复远古的战战兢兢。

狐狸的尾巴将昏迷过去的双头怪甩了出去，现在只剩一个头的双头怪，另一个脖子上开始长出一团肉块，不过很明显没有恢复成为一个脑袋的可能性了。

“做的，太过火了啊。”

父亲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老迈的龙神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拄着拐杖，仿佛带着几分无奈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这样，如何让大家愿意为你效命？正式因为无法团结起族人，所以当初才会失败，难道你没有反思吗？”

“说到底只不过是力量不够而已。”狐狸歪了歪头，“和其他的原因无关。”

“龙神一族的每个同胞，都是我们力量的一部分，你舍弃了这部分力量然后说是力量不够，不觉得羞愧吗？”

狐狸嗤笑着走到了高台之上，她看着遍体鳞伤的时雨，女孩蜷缩在地上，身上都是血迹，脏兮兮的不说，生命也垂垂可危，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脸颊，力量从指尖流窜入时雨破破烂烂的躯体中，修复身体的同时，让她清醒了许多。

“它们是你的力量，不是我的力量。”

狐狸伸出手，想要将女孩抱起来，然后龙神一步迈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你是想说，人类才是你的力量吗？比如眼前这个可怜的小东西？”

“你有你的力量，我自然也有我的力量。”

“但是她曾经一度将龙神族逼如绝境，还杀死过你一次。”龙神的面容严厉起来，“你却依然这样护着她，你让我怀疑你们两个的相处方式，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宠物。”

“你是什么意思？”狐狸的目光也冰冷起来，“你想说被圈养的是我吗？”

“不是想说，而是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龙神打量着时雨，“无头怪也和我说过，你在路上如何庇护这个人类，你对她的态度，实在是可疑。”

“你想怎么样？”

女儿的反问让龙神一窒，自觉理亏的龙神微微移开目光，点了下自己的拐杖，“没有什么，既然对方是你的宠物，那你们就应有符合的相处方式，还有，之前我一直没有过问，是希望你能自己出面解决，但是既然你不愿意，那只能我来说。”

“你必须给在场的族人一个交代，我不打算再毁掉你的玩具，所以，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让这个人类做一个符合自己宠物身份的事情。”

说着，龙神挥了挥自己的拐杖，远处昏迷的双头怪被拉了过来，也醒了过来，虽然另一颗脑袋仍然只是肉块，但仅剩的那颗脑袋看上去精神了几分。

“虽然是你有错在先，但我女儿下手确实有些太重，所以，这次的机会就给你，你觉得让这个人类做什么，才符合她作为宠物的身份？”

双头怪望着龙神，随后又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狐狸，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时雨的身上。

它并不傻，明白龙神大人的意思，九尾大人现在肯定不是用看待宠物的目光看待这个人类的，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九尾大人放弃这个人类，对这个人类失望。

也就是，要用最为低微的方式去羞辱时雨，让九尾大人彻底转变观念，真正把这个人类看作一个宠物……

“作为，作为宠物，服侍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认为，嗝，如果，她能当众用自己的嘴巴清理九尾大人的双脚，那就一定是把自己当做宠物了。”

龙神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手下果然是很上道的，这种方式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都绝无可能接受，只要不是真的认同了自己的身份卑微，是不可能去做的。

狐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木然的望着时雨，身体已经恢复了少许的女孩此时正呆呆的看着她，随后将目光移到了她的双脚上。

穿着凉鞋的狐狸脚趾暴露在外，小巧精致，本身使用火焰，随时沐浴在神火中的狐狸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更何况之前睡觉前也经过洗浴，浑身都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安静的会场上，目光齐刷刷的汇聚过来，龙神嘴角含笑，双头怪的目光阴冷。

如果拒绝的话，就一定会死吧，不是单纯的肉体上的死亡，连同灵魂一起消失。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什么，还能等待多久，但是，时雨并不想死。

因此，她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捧住狐狸的左脚，低下头，慢慢靠上去。

强忍着的笑声，讥讽的从四处传来，小声的议论，几乎不用去听就知道是在说什么，龙神嘴角的笑意淡去，双头怪目光满是惋惜。

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狐狸收回了自己的脚。

“这样就足够了吧。”声音已经没有半分温度，也没有起伏，像是异常的疲惫一样，有气无力，“我不想被弄脏了脚。”

龙神点了点头，“是我想多了，你们，也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