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不将她们作为实验材料，她们的结局也只是被埋入墓地，然后腐烂成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我从没有认为我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

看着丝毫没有愧疚的奥托，港湾辉缓缓的收回了手，有些气恼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用爪子撕碎你，只是给了你一拳。抱歉，虽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生气。”

从某种意义上，港湾辉刚才的行为是不当的。毕竟奥托重新开启这里，是因为港湾辉的请求，不然的话，这些作为奥托过去的产物将会在这里永远封存，无人知晓。她请求奥托帮助，去做一件并不光彩的事，却因为对奥托过去同样不光彩的事情而攻击对方，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好在奥托作为一位已经活了五百多年的老者，并且是‘第一绿者’，在心态上非常的好，即便被港湾辉砸了一拳也只是笑了笑，在港湾辉表示歉意后，并没有当回事的翻过了这件事。

看着那维生舱中的众人，港湾辉虽然非常的不喜这种将人使用完，还要将其最后价值榨干的行为，但是作为局外人也不方便在这事情上过多的责问。

在详细的观察了塞西莉亚的遗体一会后，港湾辉发现了她的一丝异常。其他几位A级女武神已经在这些年彻底被崩坏侵蚀，成为一具只能待在维生舱中保鲜的尸体，但是塞西莉亚却有些不同。

或许是塞西莉亚那控制崩坏能的血脉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她当初S级女武神的实力起了作用，反正在维生舱中的塞西莉亚依旧还留有一丝生机。虽然非常的微弱，但是通过灵魂网络观察，港湾辉肯定对方还活着，而不是已经成了一具遗体。

不过当初西琳最后的一击确实非常强大，塞西莉亚不光身体受创进入假死状态，灵魂也非常的黯淡，甚至拥有灵魂网络的港湾形态都差点忽视了那黯淡到极致的灵魂。

从仓库中掏出一个力竭骑士的灵魂，港湾辉控制着它融入了塞西莉亚的灵魂中，让那黯淡的灵魂稍微恢复了一点。

这些灵魂是黑魂世界的产物，对于强化自身灵魂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于修复灵魂，却有着很好的效果，就是余烬那曾被燃烧殆尽的灵魂都能被修复到再度点亮世界的程度，更何况是塞西莉亚这样只是受重创的灵魂呢。

她本来也打过用这些灵魂强化琪亚娜灵魂的主意，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样做。一来这些灵魂对于完好灵魂的强化效果不佳，二来是担心已经与琪亚娜相连的西琳灵魂会从琪亚娜这边夺取营养，这些灵魂对于已经死去的西琳灵魂而言可是大补品，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了就危险了。

“...你刚刚手里那火焰一样的是...嗯？！”

话语说到一半，奥托却突然一愣，然后原本的好奇和缅怀荡然无存，那如同青年的面孔上满是惊讶、

“怎么可能？！塞西莉亚居然还活着，还在恢复中？这怎么可能，塞西莉亚应该已经早就死了，怎么突然就有复活的希望的了？不对！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如果已经死去的塞西莉亚可以复活，那么卡莲是不是也有复活的希望?”

港湾辉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的表情会如此的丰富且变化多端，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惊讶，又从惊讶的迟疑，又从迟疑变得惊喜，最后却又在一瞬间从惊喜变为了悲观。

“不对！为什么塞西莉亚的情况又开始恶化，是营养不足吗？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开始还在稳定恢复的，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恶化了。”

奥托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弄的惊疑不定，在仪器检测到塞西莉亚出现恢复迹象，然后又开始恶化时，奥托立刻调整维生舱内的培养液，希望可以帮助塞西莉亚，但是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已经认为死去的人突然复活，这就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理解范畴了，而刚刚有复活迹象又开始恶化，这就让奥托更加不解了。

不过对此，港湾辉却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奥托因为塞西莉亚情况恶化而惊呼后，港湾辉先是失神了一下，然后立刻从仓库中又取出了一个灵魂融入到塞西莉亚灵魂中。那灵魂刚刚融入塞西莉亚灵魂中，塞西莉亚的情况果然又由负转正，开始缓缓的恢复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港湾辉知道之前是因为塞西莉亚灵魂得到了滋养，开始控制身体吸收周围的崩坏能进行恢复。但是在恢复到一定程度时，那虚弱不堪的灵魂便无力控制体内的崩坏能，于是便出现了情况恶化的情况。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完全不科学。”

发现塞西莉亚的情况恢复稳定，奥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被询问的港湾辉只是从仓库中重新取出了一个灵魂，缓缓的说道：“塞西莉亚并没有死，不过她确实非常的虚弱，不光是身躯上的，灵魂也非常的虚弱。而我手里现在握着的，正是你一直想要证实的东西...灵魂。”

无法用仪器检测，肉眼仅仅能看到如同火焰般的摇曳的虚幻人形。没有温度、没有能量、没有实体、仿佛存在又似乎并不存在，在塞西莉亚铁一般的现实面前，奥托逐渐接受了这完全违反正常常识的信息。

他试着去触碰那灵魂，但是要知道，即便是黑魂世界的存在也大多是本能的夺取灵魂，能够将灵魂像物品一样使用的都是特殊的存在。而作为另外一个世界存在的奥托，显然是没有办法触碰到港湾辉手里的灵魂的。

收回微微颤抖的手，奥托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询问道：“我...你能够复活卡莲吗？她的遗体我一直都......”

“抱歉，奥托。塞西莉亚并不是复活，而是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死去，卡莲和你我都是五百年前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港湾辉的话让奥托一愣，随后恢复了冷静，有些恍惚的收回了准备开启更深层研究区域的手。是啊，如果连五百年前死去的人都能复活，那么对方估计已经是神了。

不过港湾辉下一句话，则让奥托恢复了一些精神。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德莉莎是拥有着完整灵魂的，与这里所有的实验体都不同...我也认为她就是卡莲的转世，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

“是吗？那就太好了......”奥托感概了一声，如果她之前帮助港湾辉制作新的神之律者素体，还夹带着自己的小心思，那么此刻的他是真的准备阻止神之律者的降临了。

从神那边得到的答案固然精准，但是风险实在太高了，一个不小心就是全体领盒饭的节奏。既然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那么他也就不打算去冒险了。

原先他的计划是从崩坏（神）那边得知答案，然后再杀死她（神之律者）。而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自然不会冒着被神之律者肃清的风险去作死，不然在得知德莉莎就是卡莲转世后，却又因为神之律者让德莉莎死去，他估计会比当初卡莲死时更加痛苦。

害死一次心爱之人是痛苦的，好不容易找到转世的爱人，却又被自己害死，即便是奥托也认为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而在另一头，随手将手里灵魂丢给塞西莉亚的港湾辉，正陷入纠结之中。

面前的塞西莉亚可以说是奥托的情敌，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情敌，同样也是八重樱的情敌。虽然现在自己和奥托都已经进入了长辈模版，不会再次被绿，但是八重樱可是德莉莎的现女友。

而且以德莉莎对于塞西莉亚的感情，在两人发生争执时，搞不好就会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之类的蠢话，让作为自己的巫女的八重樱又一次为情所伤。

如果事后知道了这个情敌是港湾辉复活的，那么八重樱搞不好真的会大义灭亲，不再用刀背，而是用刀刃来敲自己。

好纠结，早知道刚才就不胡乱丢灵魂进去了，现在如果停手的话，后劲不足的塞西莉亚反而会因为崩坏能反噬而真的死去...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第526节 第五百章、风平浪静

在圣芙蕾雅大教堂下，奥托的研究秘密的进行着。

知道这里情况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天命总部的高层人员也只知道他们的奥托主教去进行一项秘密的计划了，却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就连德莉莎也没有过问的权力，这一方面是为了保密，另一方也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东西不适合被她看到。

当初奥托选择这里作为自己过去历史的封存之地，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圣芙蕾雅的独立性让天命也很难渗透其中，而天命与逆熵的对立也让逆熵的眼线不可能在圣芙蕾雅行动，想要瞒着当今两大组织秘密行动，也就只有这里安全了。

这个世界的社会构成有些奇特，天命与逆熵仿佛是与正常社会脱节的机构，除这两个组织之外，其余的组织即便也有对崩坏加以研究，也远远不及这两个组织的进度。

而如今，天命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走了更加有效的路线，作为‘可再生资源’的女武神也比逆熵那高成本的崩坏能战术机甲要廉价。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如果不使用这种廉价的战斗力，那么在对抗崩坏中产生的战损将是天命无法承担的，或许正是因此，现今社会的主流势力才会是天命，而非从天命中分离出去的，以机甲作为主要战力的逆熵。

虽然逆熵的科技在某种意义上更为人道，但是其过高的成本也导致了其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背负起抵抗崩坏，守护人类文明的重任。

而过去的岁月也证实了这一点，以女武神为战力的天命在全面抗击崩坏的同时，甚至还有余力与逆熵分庭抗衡。让整个人类文明渡过了一次次黑暗的时期，让大部分民众可以享受到和平的生活。天命虽然也有过一些错误的行动，但是总体上，其作为人类的文明的守护者还是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