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悟空……师兄。”

楚难还是不太适应用这种方式来称呼自己童年的偶像。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现在就可以了，另外叫俺师兄就好。”

孙悟空倒是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毕竟在方寸山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小，现在倒好，他也成了师兄了。

“化形这件事其实不难……其实算是基本功吧。毕竟妖怪们种族不一，也没有自己的文化和根基，很多地方终究还是要向人类学习的……算了先不说这个。”

孙悟空摇了摇头，随后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

“黄庭经看了吗？没看的话先看看，师父那边的课你估计还没听，基本功没有的话你不好学。”

“看了，师傅让我找你之前提醒过了。”

楚难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也没什么然后，就看你怎么选了。”

孙悟空耸了耸肩。

“现在你能学的也就只有两种变化。一种是七十二变的化形办法，算是道法，就是对于你来说应该比较难。另一种是妖族都会的化形法，俺没学过，也不会。你挑哪个？”

“我……”

楚难差点一套素质三连喷出去。

妈的，就会一套还让他挑？这是把他当猴耍？

“我选七十二变。”

楚难满脸堆笑。

把他当猴耍他也没办法，他又打不过这只猴子。

还不如先把好处拿到手里。

“七十二变啊，那俺就擅长了。”

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孙悟空的话就更多了。

“七十二变当然不是说真的变成七十二种东西，肯定是比这个数多的……其实别的师兄们也会变化之术，不过他们变得都没有我多。所以变化这种事情……”

孙悟空口中不停，楚难也认真地听着——但听着听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猴子好像压根就没告诉他什么变化之术的诀窍，只是单纯的在自己吹自己？

“那个……师兄。”

楚难尴尬地抬起了头。

“你看咱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开始学？”

“学？当然要学。”

孙悟空连连点头。

“学化形的话，肯定是要对你要变化成的东西有一定的理解，也就是变什么像什么……你肯定不能变成一只长着老虎脑袋的麻雀对不对？所以既然是要化形成人的话……楚师弟，你对人这个种族有多少理解？”

“我……”

楚难很想说老子他妈的就是人，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就忍住了。

这猴子的破嘴怎么比传说中的唐三藏都烦，那么取西经的故事里他们师徒四人中屁话最多的到底是谁？

“人族是一个伟大的种族。”

在楚难惊愕的目光中，孙悟空一脸严肃，语气中甚至还带了几分崇敬。

“楚师弟，你开启灵智也没多久，又是初出深山，所以见识到的可能只是那些处于人族底层的猎户或者乡民们，还没有见过真正厉害的人……我这么说吧，厢房里的书你也看过了，你觉得那些书，如何？”

“……不错。”

楚难点了点头。

他已经对孙悟空接下来的话有点预感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那些书都是人写的。”

孙悟空一脸崇拜的模样。

“现在你明白了吗？这才能体现人族厉害的地方……还有这纸，这笔，这桌椅，这房子，都是人造出来的，并且还是那些连道法都不会的凡人造出来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残酷的事实，孙悟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们妖怪，又有什么呢？”

第四十三章 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