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闷了小半个月的楚难也陷入了沉默。

没办法，姜流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不搭理他，孙悟空又整天臭着一张脸在一边自闭，他们这支三人队伍除了吃饭的时候互相之间居然一点交流都没有——好吧，孙悟空和姜流儿偶尔还是会交流一两句的，楚难例外。

不过就像姜流儿一样，楚难其实也是没有真正地见过大海的。

“应该是这里了……当年我就是靠木筏子漂到这里来的。”

四下打量了一下，孙悟空轻轻点头。

“不过当时不认路，所以在陆上绕了好大一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离方寸山居然才半个月的脚程，早知道我就直接上山了。”

“……”

楚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有很大的可能其实并不是猴子没直接上山，而是猴子出海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要知道按照原本的故事来看，孙悟空出海的动机仅仅只是因为身边的猴子老了，所以想要让自己长生不老。可现在的话……孙悟空也没用几年就带着猴子们跑步进入了石器时代，出海纯粹是为了见识更大的世界。

根据孙悟空的自述来看，猴子的出海起码早了十年。

不过，仅仅只是早了几年，为什么就找不到方寸山？

“嗯？”

楚难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

“我不怎么会驾云，海上也不可能用什么轻身功法，所以我们至少要找条船。”

孙悟空一边说着让楚难牙疼的话，一边指着不远处的海岸线。

“顺着海边走不了多远就有个渡口，我当时在这里上岸的时候还被渔夫们围观来着。”

“渔船入海……”

楚难已经不知道该说孙悟空心大还是说孙悟空没见识了，就那点小舢板开进远海，一个浪头下来船就莫得了。

不过孙悟空毕竟有法术，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猴子叔叔，海里有龙吗？”

一旁的姜流儿仍旧沉浸在大海的波澜壮阔之中。

“我听那些讲故事的人说，海里有龙，还有龙宫，还有龙女，还有小龙女，还有龙骑……”

嘭！

“谁教你的这些倒霉玩意，小孩子听这个干什么？”

一巴掌拍在姜流儿头上，楚难瞪了这小子一眼。

虽然他也从孙悟空的话里听出了这小子是从伪装成寺庙的强盗窝里长大的，但这种年纪开口就是黄段子，长大以后还了得？

“我不知道有没有龙，我其实也没见过龙。”

孙悟空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出海的时候运气不错，路上虽然有风浪但是也不太大。不过要是有龙的话估计光是翻身时候带起的浪头就能把我的木筏掀了吧……所以我对那玩意倒是没什么好感。

“……”

师兄，其实我也是龙，刚变的。

楚难本来还想跟孙悟空显摆一下自己的新技能的，顺便看看能不能带着孙悟空直接游回花果山。现在看来……算了，还是让猴子自己找船吧。

码头实际上离着不算太远，这也是为什么楚难会容许自己稍微任性一下。楚难和孙悟空没带什么钱，但是紫月真人给的储物戒指里倒是塞了不少珠宝和黄金进去，铜钱也有很多。靠着这些钱，他们别说坐船出海，就算包下码头最大的船也足够了。

或许这就是紫月真人口中的“穷家富路”，身为方寸山实际管理者的紫月真人一向都能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但是有些时候，就算有钱也是包不到船的。

“龙王闹海了！最近不能走船！你们等段时间再来吧！”

这是码头上的船主给楚难的答复，他的船是所有船里最好的一条。

“别吧，暴风雨什么的其实没事，有些事你经历过就明白了。”

眼看出海的事情要吹，楚难连忙对着身后的孙悟空招了招手。

“来！师兄！给他整个活！”

“行吧。”

孙悟空对着不远处的海面挥动手杖。

“轰！”

三尺桃枝带起的劲风直接劈开了大海，露出了海底的淤泥。

“简单的御风咒。”

伴随着轰然落下的海水，孙悟空随口解释了一句——但是因为海水落下的声音太大，谁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反正你看到了吧，我们不是那种胡闹要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