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那句他不知道的“不要想大象”一样，他越是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那些恐怖的答案就越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信息在排列，资讯在重组，条条线索在他的眼前汇聚，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所谓的“真相”。

所以，他该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

“喂，老先生你还好吗？”

楚难抬手在花果山土地面前晃了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抽了口气之后就原地自闭了。

难道说游戏NPC也有老年痴呆这个设定吗？

“……没事。”

花果山土地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能干什么？他不知道。

但他至少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虽然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地，但他至少也曾经生而为人。他也曾读过圣贤书，也曾念过那么多的大道理。他当然知道在滔滔大势之下众生都是蝼蚁，更明白覆巢之下根本不会有什么完卵。

或许也有点私心作祟吧，但是这一刻，他希望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

“老先生没事就好。”

眼看的花果山土地缓过气来，楚难忍不住抹了把汗。

万幸，这老头只是犹豫一会，不是什么大事。不然这老头真一口气抽死在这里，怕不是第二天那些天庭的天兵就要开过来了——眼下的情况就是一个妖怪头头和一个作为基层情报人员的土地公在碰头，他说土地公不是他杀的，有谁能信？

他自己都不信。

“来来来，老人家抽烟。”

放下心来的楚难连忙从怀中掏出了那包【狼牌香烟】准备再拉一下好感度，也算是给这个没什么人供奉的土地公续上一份香火。

他是真不敢让这老头死在这，不然他一切都功夫就都白费了。

虽然像【狼牌香烟】这种有限制次数的极品道具相当珍贵，基本算是用一次少一次，但楚难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只要能摆平猴子这事，别说让他花道具，就算让他氪金他现在都舍得。

或许这就是网瘾中毒吧，但是楚难现在已经不太在乎这种事了。

“来。”

从盒中抽出两支烟卷，楚难分了一根给土地公。

“给，老人家有火吗？”

“烟啊……”

看着那个绘着狼头的纸盒，花果山土地沉默了一下。

如果说之前的他还仅仅只是把这东西当成玩物，那现在的话他就真的能切实地感受到这东西所散发的气味带来的吸引力了。

这个，是交涉的手段吧？

微小，隐秘，但是极其有效，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没有防备之下几乎谁都会被这一套拉关系套近乎的方式给套住，然后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要为对方做点事情，而在这些想要做事情的人数量多了之后……

花果山土地不敢想那个后果。

像他这样被腐蚀了的，还有多少个？

他不敢想。

但是至少现在，他，不想。

“对不住对不住。”

脸上挂起了尴尬地笑容，早就已经不知道在神仙一道活了多久的花果山土地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一会有事，先不抽了。”

第一百六十章 西海龙王家计事

深海之下，西海龙宫。

身为西海龙宫之主，西海龙王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不是因为他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也不是因为天庭派下来的那些降雨任务——事实上他的儿子最近表现都挺不错的。尤其是原本最为轻浮的老三，出去玩了一趟之后也不知遇见了什么，倒是改了性子，整条龙都变得沉稳了不少。

真正让西海龙王担心的，还是他那几个老哥哥们。

东南西北四大海龙王，这是天下仅存的龙族正朔了——当然，还有一些河龙王井龙王之类是虽然也算是龙族一属，但和掌握着完整龙族传承的四大海龙王相比还是差了太多的。

但不管是旁支还是正朔，都要乖乖听从天庭的调遣。

行云布雨，这就是天庭安排给龙族的任务。

有道是“风从虎，云从龙”，行云布雨对于龙族本就是本能一般的事情。即使天庭对布雨这种事有着严苛的要求，甚至精确到每一滴水，但只要龙族想要做到，多加留神之下也没什么困难可言。

一众龙族心里也都清楚，天庭如此举措除了看中他们的降雨能力之外，还有着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让龙族们知道，天庭的话，他们要听。

龙是高傲的，龙是尊贵的，就像人族帝王大多时候都会将龙作为自己的象征一样，龙族自己也一直都认为自己就应该主宰天下——而他们也确实做到过。

在那个蛮荒的年代，在那个大家都刚刚开始摸索修炼法门的年代，龙族就靠着强横的躯体和天生就能施展法术的能力确立了自己在这片天地之间的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