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呃！你为什……呜呜呜呜呜！”

“你可闭上嘴吧！”

随手将太阿剑捅进女子的嘴里，楚难手中的恋风剑不断地在女子身上上下翻飞，带起一道道伤口。

但是很诡异的是，这些伤口之中，并没有流血，而是淌出了一种散发着刺鼻腥气的恶心物质。并且刚刚那一剑分明已经彻底钉穿了女子的后脑，但女子仍旧活在他的面前。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什么人类，而是怪物。

是先完成了清场，随后才潜入至此，想要他性命的怪物。

“呵呵呵……”

楚难冷笑了两声，随后直接挥起了手中的恋风剑。

“嗤——”

明明尚未和剑刃接触，但女子的躯体却瞬间被整齐地分为两半。

“怎么可……”

女子惊愕地望着楚难，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是怎么……”

“我是你爹。”

嗤

随手拔回太阿剑，手持双剑的楚难一脚便将眼前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女子踹倒在地。

随后，拎着双剑走了过去。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第二百九十七章 灯光下也会有阴影

第二天早上，楚难顶着两个黑眼圈见到了匆匆赶来的王翦。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楚难没打算隐瞒，哪怕他消耗了一点当初口吞天兵加出来的仙力槽给了那个女人一剑——但之后他也做了妥当的处理措施，直接一顿乱剑把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砍成了一地碎块。

就算有人能把尸体拼起来，也只会觉得楚难第一剑所劈出的那种一刀两断是高妙的剑术，而不是什么仙力。

但是王翦却带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那真的是朕的，呃，太皇太后？”

楚难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王翦，他从没想过那个见了鬼的女人居然真的会是自己的——又或者说是胡亥的奶奶。

“别吧，太皇太后不是都去世好些年了吗？你别跟我说她又活过来了。”

“嗯……可以这么理解。”

似乎是因为事情涉及到皇室内情，王翦话语间也没了之前那种沉稳悠闲，反而带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赵太后的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当年她和长信侯嫪毐祸乱宫闱，甚至还生下两个孩子。后来嫪毐谋反被诛，那两个孩子也被陛下摔死了，赵太后也就疯了，后来没活多久也就没了……”

“嗯，所以呢？”

楚难心里一凛。

他莫名地感觉到，赵太后的出现很可能和这群老头们口中的“怪物”有关。

“然后因为怨气太大，起尸了。”

王翦尴尬地挠了挠头，谈论起尸这种阴森的事情却像是说早点吃什么一样干脆。

“本来赵太后只会在雍城的长信侯宫那边活动的。它每天入夜都会抱着它那两个摔成烂肉的孩子，逢人就让人看，但凡有人说一句不好，它就会把对方连皮带骨一块吞掉，并且肚子撑得越大她越会欣慰……原本我们准备剿了它的，但是陛下可能是心软了，所以只是让长信侯宫附近的人都搬走，就让赵太后自己在那片地方逛。”

说到这里，王翦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赵太后为什么会跑到咸阳来……不过先说好，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还没下作到要用鬼怪杀你的程度。骊山陵的金人训练场你可以用，这是我们的诚意，事情我们会查清楚，如何？”

“……不如何。”

虽然王翦开出的条件算是相当优厚了，但楚难的脸还是一黑。

“不知道”，“没有关系”，这样就像轻飘飘的把问题都推出去——要知道就在昨天后半夜的时候，皇帝打奶奶的传闻已经风靡整个建章宫了。那些刑徒出身的骊山新军们打仗一般，传起闲话来倒是一等一的快。再加上楚难没有及时下令禁止谣传，才到今天上午，楚难就已经听到了七八个版本。

“你们想想，陛下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皇帝！是九五之尊！都是那赵太后不识好歹，仗着自己是陛下的奶奶，上去就喊陛下孙子！就陛下那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了这种骂？当时上去就是一个手起刀落……”

一个骊山新军是这样对他们的同僚描述的，声情并茂，楚难远远地看着都差点要信了。

当然，还有什么“皇帝召唤了雷霆击杀了奶奶”又或者“我亲眼看到皇帝对着奶奶挥剑了！越挥越快！”之类的话，总之各种版本仅仅只是一个早晨便彻底流传开来。

版本的内容或许有些出入，但都将矛头指向一个问题。

打奶奶。

或许在常人来看这仅仅只是属于皇室的笑话，但对于如今身为皇帝的楚难来说却造成了极大地负面影响——大秦虽说不是以孝治国，但孝顺终究是相当重要的品质。就像王翦刚刚所说的那样，始皇帝在渡过杀局之后不管再怎么愤怒，也只是杀了嫪毐的两个儿子，没有碰赵太后一根汗毛，之后甚至还将其荣养起来，颐养天年。

当然，始皇帝的所谓“荣养”其实和软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至少面子上还说得过去。可楚难这个……别说是面子了，里子都没有了。被剁成一地碎块的赵太后可是到现在还没重新下葬呢，听说破碎的尸体被足足装了三盆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