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鱼人愣了一下。

“你是说……”

“因为那些蛇。”

看到半鱼人确实不知道这个典故，墨伽里斯叹了口气，随后开始讲述曾经的那些古老传说。

传说中，斯巴达人的祖先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和埃托利亚的公主得伊阿尼拉所生的子孙之一，在大英雄死于地上，升到天上成为大力神之后，赫拉克勒斯曾经的仇人，亚各斯的国王欧律斯透斯便开始迫害他们这些失去了庇护的后代。而后在众神的指引之下，在英雄们的帮助之中，赫拉克勒斯的子孙虽然历经艰险，但仍旧战胜了欧律斯透斯，来到了赫拉克勒斯曾经的封地，来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伯罗奔尼撒半岛。

“刚来的时候因为没有遵照神谕，所以打了两代人都没打下来。后来听了神谕了，也就打下来了，所以分地盘的时候也是按照神谕的安排。”

墨伽里斯继续讲述着，即使他讲故事的天赋并不怎么高明。

在打下伯罗奔尼撒之后，赫拉克勒斯的子孙立下了三座祭坛，因为那一代有三个人，在向宙斯献祭之后，他们选择用从水壶里抽取石块的方式来抽签，决定伯罗奔尼撒各地的归属。

“老实的忒梅诺斯运气好，得到了亚各斯。狡猾的克瑞斯丰忒斯将土代替石头扔进了罐子里，所以分到了最后留下的美索尼亚，强壮的得拉西提蒙第二个抽签，得到了拉西提蒙，这也是斯巴达人的祖先。”

提起斯巴达人的先祖，墨伽里斯的语气变得庄重了一些。

“抽签之后，三座祭坛上显现了三种动物。亚各斯人的祭坛上是蟾蜍，意味外出容易受伤，他们最好守在领土。美索尼亚人的祭坛上是狐狸，意味着他们守卫国土的武器是诡计。斯巴达人的祭坛上是毒蛇，意味着我们不必越出自己的疆界，可以随便对外进攻。”

说到这里，墨伽里斯举起了自己的盾牌。

“我们的盾牌上也有毒蛇的徽记……所以你明白了吧，在出征之前被那条火蛇拦路本就是很不吉利的象征，杀死火蛇就更不吉利了。蛇死了，意味着斯巴达人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你不说我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对勾……”

半鱼人打量了墨伽里斯的盾牌一眼，随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我总不能看着你们被烧死吧？”

“是啊，所以说很不吉利。”

墨伽里斯也叹了口气。

“不过你不用担心，战士们没有怨恨你的意思……众神赐予的图腾竟然在出征的路上攻击斯巴达人，这才是战士们消沉的原因，他们觉得这场战争不会得到众神的祝福。”

“呃……”

半鱼人被墨伽里斯的说法搞得愣了一下。

“打个仗还需要祝福？没祝福就不会打仗了？”

“这倒不是。怎么说呢……众神的祝福，你可以理解成众神的帮助。”

墨伽里斯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信奉异神的菲力士人解释和众神有关的事情。

“总之，有了众神的祝福，战士们才能胜过那些无法战胜的强敌……”

“所以说众神会下来帮你们打仗吗？”

看了一眼墨伽里斯的表情，半鱼人就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又不会帮你们打仗，你们也不是没了神就不会打仗，那非得纠结那点东西有什么意思吗？”

“呃……”

墨伽里斯噎住了。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渎神，但是眼前这个菲力士人说的……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直以来，斯巴达人的勇武名声都是靠着手中的盾牌和战矛，还有那些团结一心的战友们打出来的，神又没帮他们打过仗，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种……等等。

“你不就是神派来的战士吗？”

“……”

半鱼人愣住了。

当斯巴达人太过瘾了，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角色设定。

“那个……确实是这样。”

轻咳了两声，半鱼人下意识地学着楚难的样子，开始装神棍。

“所以说你还不明白吗？我说的话，也是神的意思。”

“什……”

墨伽里斯的瞳孔瞬间紧缩。

这种渎神的话，居然会是神的意思？

那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

“奥尼尔先生，你是说……”

嗡

墨伽里斯的声音瞬间消失。

天地之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第三百六十八章 路途上的第三场灾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