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活动？他们可没听过这个词。更何况在这种荒郊野外，他们能做的事情也少得可怜——大部分妖怪选择像他们老大一样干脆瘫在地上，也有些妖怪选择去吃点东西，还有些妖怪干脆就彻底的按照他们老大的说法，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如果地上过不去的话，地下行不行呢？”

有几个老鼠妖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他们都是从越后屋被调来的铁炮手。

“从地底下挖个洞过去不就行了，反正试一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样想着，老鼠妖怪们便将之付诸了行动——毕竟打地道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家常便饭了点。仅仅只是一杯茶不不到的功夫，几个老鼠妖怪们已经挖掘到了地下，甚至确定了方向，准备干脆挖进京都内部。

但是挖着挖着，他们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止是他们这边的挖掘声音，在地底之下，还有着什么东西，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快，上去报告老大。”

有老鼠妖怪摘下了背上的铁炮。

“有东西过来了，个头还不小……来了！他们过来了！”

喀嚓

面对着那一抹破开土墙的刀锋，迎接着来客的是足足五杆架好的铁炮。

“别动，活人，我建议你先把到放下。”

看着面前那两个人影，尤其是躲在武士背后的那个身穿华贵袍服的干瘪老人，鼠妖的眼睛亮了起来。

虽然他并不认识那个老人是谁，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得出这一身衣服并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普通人穿不起的衣服，身边有很厉害的武士保护，并且半夜钻地道逃跑——关键是这个地道明显是从京都内部通往城外的。

这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那个谁，上去告诉老大。”

端着铁炮的老鼠妖怪兴奋地咽了口唾沫。

“我们好像逮到大鱼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禅让

“呦呵，陛下您吉祥。”

下到地道里的楚难刚一看到那个老头，自己就先乐了。

“我正好要去你家串门来着，你看你自己这就出来了……怎么着，大晚上出来溜溜弯？”

“你……”

身披皇袍的干瘪老人抬头一看，差点直接一口气噎死过去。

原本他以为通过密道自己能够跑出来，到时候是去高野山还是去哪个地方，有他皇家正统的身份在，总是可以东山再起的。至于结界的话就……暂时只能封在这里了，原本抵御外敌的结界如今变成了囚禁妖物的囚笼，只要让高野山的僧正们把结界也延伸到地下，他们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可那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要去到一个人类的聚居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在妖怪的手里。

妖怪可不会跟他讲身份，妖怪直接弄死他还差不多。

“那个……楚道难。”

察觉到君主的慌乱，足利义辉连忙一把将老者护在身后。

“你我好歹共事一场，虽然你是妖物，但是看在之前的面子上……”

“哎，和尚你看，这次可不是我先骂人啊。”

转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下到地道里的和尚，楚难无奈地耸了耸肩。

“老足……算了，阿脚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一直都在跟你说，‘我是人类啊，我是人类啊’，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能变个狼你就一定要给我扣个妖怪的帽子，那我穿个皮套你是不是要过来当我的二骑？”

“……？？？”

足利义辉被楚难这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搞得一愣，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哪怕听不明白话语到底表达了什么，但他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曾经“战友”的态度。

对方并不打算跟他好好交流，同样也并不打算放他们走。

其实只要看看周围这些端着铁炮的鼠妖也就明白了，他的这位朋友这次是带着兵过来的——至于为什么从越后一路带兵赶到京畿，用脚想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集体郊游。

“你们……要上洛？”

足利义辉的声音有些干涩。

虽然由于身份的原因，人妖不两立，但是从相处的那段时光来看，虽然眼前这个人影喜欢多管闲事脾气也很臭，但实际上却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人物——如果对方不是妖怪的话，互相作为朋友说不定会很舒心。就算是双方立场相悖，但如果有朝一日落到战场之上，他也不介意饶对方一条活命。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落到对方手里的那一天。

“你，也想要成为妖怪霸主吗？”

“不。”